溫夫人回答道:“因為我是看著先夫被人生生打死的。”
李謹風臉色一肅,沉聲道:“你把事情經過一一詳細說來,不可有半分錯漏之處。”
“是。”溫夫人此時終于抬起頭來,露出一張梨花帶雨的嬌媚面容,望著李玄都,輕聲說道:“先夫是昨天身亡的,可事情卻是發生在前天,前天早上辰時,我收到了一封飛劍傳書,讓我子時的時候去老地方見面。”
李謹風問道:“老地方是什么地方?”
溫夫人猶豫了一下,說道:“是方丈島的驚濤巖。”
李玄都深深望向這位溫夫人,心中一片雪亮,驚濤巖就是他當年觀海之地。
李謹風點了點頭,道:“請溫夫人繼續說下去。”
溫夫人繼續說道:“這是一位故人的傳書,而且這位故人的來頭極大,既然是他的邀約,那我便不好推辭,于是便應邀前往。”
李謹風又問道:“且慢,溫夫人,這是一位什么樣的故人,竟然讓你這個有夫之婦不好推辭拒絕,而且非要選擇在深更半夜見面?”
溫夫人的臉色突然變得蒼白起來,仿佛受到了驚嚇,“我……我……”
李謹風看了李玄都一眼,說道:“溫夫人不必害怕,有什么話盡管直言就是,這里是蓬萊島,天大的事情,自有老宗主為你做主。”
溫夫人深吸一口氣,平復心境,然后鼓起勇氣說道:“那位故人,就是李宗主。”
此言一出,一片肅靜,針落可聞。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陸雁冰,她毫不掩飾自己的怒意,“哪里來的賤人,敢如此血口噴人?”
陸雁冰的怒意半真半假,說假,是因為她才不會為了李玄都生氣,說真,則是因為秦素的緣故,不管怎么說,秦素都是她多年的好友,顧及好朋友的感受,她便不能不說話。
李玄都再一次抬手制止了陸雁冰,道:“冰雁,稍安勿躁,既然是老祖宗出面,那就看在老祖宗的面子上,讓人把話說完,如果是真的,那就按照規矩處置,如果是假的,那也按照規矩行事。”
兩個規矩,卻是兩種意思。陸雁冰立時懂了,冷冷一笑,“我提醒你們一句,空口無憑,說話是要講證據的。”
李謹風淡然道:“自然是要講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