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張白晝生硬地吐出一個字。
李玄都又問道:“你這些年在蜀山劍派過得如何?”
“尚可。”張白晝猶豫了一下,似乎覺得不該如此說師門,又補充了一句,“師父待我很好,可以說是情同父子。”
“那便好。”李玄都點了點頭,不再多言。
張白晝沉默了片刻,終于是忍耐不住了,“現在想要見你一面,當真不易。”
李玄都道:“想見我的人很多,我不可能人人都見,總要有個篩選。”
張白晝道:“我也是多虧了姐姐的情面,才能站在此地。”
李玄都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張白晝深吸了一口氣,“我想請教一件事。”
李玄都道:“說。”
張白晝道:“江湖上都說你與那位女子中第一豪富的秦大小姐定下了婚約,做了秦家的女婿,此事是不是真的?是不是出自你的真心?”
李玄都沉吟了片刻,道:“是真的,也是出自我的真心,不過有一點不對,第一豪富的女子不是秦大小姐,她最多只能排在第五,前頭還有慈航宗宗主、太平宗陸夫人,太后謝雉、圣君澹臺云幾人。”
張白晝只覺得怒意盈胸,就連堂堂圣君竟然是女子這樣的秘聞都不曾在意,強壓了怒意低聲問道:“那我姐姐呢?你與我姐姐的誓言呢?”
李玄都沒有立刻回答,轉頭望向了張白月的孤墳,目光掃過墓碑,又轉向了那棵已經枯死的梨樹,長嘆一聲,“那是我與你姐姐之間的事情,與你無關。”
張白晝咬牙道:“張家只剩下我一個男人,如何與我無關?我便要替她問一問你,可還記得她?”
李玄都收回視線,“你的意思是讓我終生不娶,對否?”
張白晝沒有說話,也算是默認。
李玄都問道:“你能做到嗎?我不是癡情人,我不敢做這樣的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