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方面的事情都是由司徒師兄負責,按照道理來說,他應該向師父稟報過了。只是具體情況,我就不太清楚了。”陸雁冰仍舊是裝傻充愣,只要是江湖上的事情或者家長里短,她便滔滔不絕,可涉及到朝廷和遼東,她便含糊其辭,一問三不知。
白鹿先生也不急躁,只是呵呵一笑,“依五先生看來,老李先生會是什么看法?”
“師父如何想,實非我這個做弟子的可以妄自揣測。”陸雁冰是清微宗中有名的墻頭草,自然滑不留手,不把她逼到墻角,她是萬萬不會說實話的。如今她已經上了四師兄的大船,東風正盛,自然不肯再去管什么南風、北風、西風的。
天寶帝到底年輕,已經有些沉不住氣,再加上這次只是偶遇,并無提前準備,所以終于是按捺不住,直言道:“今日京中盛傳清平先生要不日上京,不知可有此事?”
白鹿先生微微皺眉,想要開口阻攔卻為時已晚,也不好再多說什么。
陸雁冰聞言,臉上頓時露出幾分恰到好處的驚訝,“有這等事情?師兄在帝京城中無親無舊,來帝京做什么?”
天寶帝的臉上頓時露出幾分不悅,冷冷道:“沒有親舊,也許還有仇人。”
陸雁冰慣會看人臉色,知道不能一味搪塞敷衍,說道:“公子說的是,師兄與張家的事情,便是一筆糊涂賬。只是白鹿先生應該知道,師兄此人,城府深沉,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又是怎么打算,不會輕易告訴旁人。而且前些年的時候,我在青鸞衛都督府當差,他因為張相爺的緣故,對此很是不喜,我們兩人之間還鬧了些不快,所以他也不可能告訴我,我實是不知道他來帝京要做什么。”
白鹿先生點頭道:“陸姑娘說的是情也是理。”
陸雁冰笑道:“先生體諒就好。”
聽到這里,天寶帝徹底沒了耐心,站起身來,看了陸雁冰一眼,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陸雁冰立刻起身,低頭作恭送之狀。
天寶帝一走,白鹿先生等人也不會久留,白鹿先生仍舊伴在天寶帝身側,一眾扈從跟在身后,唯有謝月印稍稍慢了幾步,向陸雁冰還了一禮,這才緊跟著天寶帝的步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