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此處,三名女子齊齊望向了李玄都。她們三人只是出謀劃策,真正下決斷的還得是李玄都。
李玄都沉吟道:“此法倒是可行。可如果儒門七隱士還是一味隱忍強壓著不出手呢?”
“后黨發難,帝黨卻不敢反擊,那些帝黨中人會怎么想?后黨中人又會怎么想?”慕容畫反問道。
上官莞道:“帝黨的人心就要散了,后黨中人會覺得這是天賜良機。”
慕容畫輕聲道:“水無常勢,兵無常形,關鍵在于隨機應變。如果真到了這一步,我們為什么不能順勢與太后聯手呢?干脆假戲真做,讓儒門狠狠吃個大虧。”
李玄都搖頭道:“背叛之事,損害信譽,短期得利,于長遠不利,不可為之。”
慕容畫隨即說道:“那我們就暫且退出帝京,換成我們作壁上觀。”
陸雁冰疑問道:“如果儒門與太后聯手夾擊我們呢?”
慕容畫笑道:“必不可能,有兩點原因。”
“對于儒門來說,道德大義是把雙刃劍,傷人也傷己,他們說了這么多年的牝雞司晨和太后亂政,自己都要信了,船大難掉頭,想要在如此短的時間調轉船頭,非要翻船不可,此其一。”
“兩黨相爭,黨爭更在國事之上,也是必然。對于帝黨之人來說,是誰損害了他們的切身利益?又是誰與他們你死我活?是近在眼前的后黨之人?還是遠在千里之外的遼東?自然是近在眼前的后黨之人。從自身出發,遼東是朝廷的心腹大患,卻不是他們個人的心腹大患,他們自然會選擇先借外敵之手除掉黨爭之人,就算有一二例外,也不足以扭轉大勢,此其二。”
陸雁冰心悅誠服道:“慕容姐姐高見,雁冰佩服。”
慕容畫謙遜道:“不敢,不敢。”
“慕容師姐不必過謙,真乃吾之謀主也。”李玄都開口道,“此計可行。”
慕容畫沒有再過多謙虛,只是朝著書案后的李玄都微微前傾上身,表示謙恭。
李玄都沉吟了片刻,吩咐道:“慕容師姐、上官師姐,還有冰雁,你們三人去見閣臣,著手準備此事,不過不要提前動手,等待后發制人。”
三人一同起身,應道:“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