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海的一切隨之平息,那條龍靜靜地漂浮在海面之上,目光透過虛空像是在張望著什么。
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
書院很大,但弟子很少,所以很多院子里除了留守的教習之外再無其他人。
這就顯得空曠,夏風帶著拂過山林的溫潤落在了每個人的身上,那場小雨就像是晨間甘霖揭露了這塵封一夜。
這時候的空氣當然很清新。
這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到了同樣的一個方向。
書錄院的方向。
書院很清冷。
但書錄院今日很熱鬧,許多的書院弟子和教習都站在門前或者院內駐足觀望。
在書院教習們的另一側站著一群負手而立的人。
身上穿著幾色袍,腰帶不同配飾。
這是朝廷的人。
書海開啟是個大日子,結束自然也是一個大日子。
相對來說這一天反而更受矚目。
因為從書海當中離開會得到大機緣,而且之前可是同時亮起了九道七色機緣,可謂是震驚書院也不為過。
與之相比之后雖然也亮起了一道六色機緣和幾道五色機緣,但都已經是不足為道了。
只是可惜的是由于蒼石被毀所以無法判斷到底是從書海何處閃現而出的。
更無法判斷是何人所得機緣。
不過同時亮起了九道,不少書院教習的心中已經隱隱有所猜測。
“見過陳先生。”
一位朝廷官員走到了書院眾教習的身側,然后對著陳驚龍輕輕躬身。
笑著行了一禮。
“尚凌大人。”
陳先生偏頭看了過去,輕輕地點了點頭面帶笑容。
“陳先生認為那六色機緣是何人所得?”
尚凌看著面前的一片空地,看著那些微微閃爍亮起的點點白芒,知道那是書海即將結束要將所有人傳送出來時的模樣。
“不好說。”
陳先生輕輕地搖了搖頭,道。
陳知墨已經醒了過來,此刻正站在一側,身形看起來有些單薄,臉上雖然掛著標志性的灑脫笑容,但是那隱隱透出的蒼白之色卻清晰可看見。
很明顯前些日子蒼石破碎所造成的傷勢還沒有徹底恢復。
不過他的興致倒是不錯。
只見他將視線放到了尚凌的臉上,挑眉問道:“六色霞光雖然耀眼,但遠不如那九道七彩機緣,尚凌大人為何不問最上等,反而要問稍上等?”
“知墨可是在諷刺于我?”
聽到他的問題,尚凌微微一笑,反問了一句。
不過這話顯然不會得到下文承接,因此只是短暫的停頓了一瞬便繼續說道。
“九道七色機緣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亮起,尚凌雖然愚鈍,卻也知曉放眼天下能夠有如此氣運與實力的唯有書院九子而已。”
他的聲音雖然很輕,但話語當中所流露出來的肯定卻很清晰。
這是很肯定的意思。
既然很肯定自然不需要再問出來。
因為那樣不僅會顯得多此一舉,看起來也會很蠢。
“說的也對,既然最上等已經有了定義,那么要詢問的的確應該是稍上等。”
陳知墨將挑起的眉毛放了下去,輕輕地拍了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