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書院之間穿行而過,李休筆直的走進了后山竹林當中。
竹林前有一木屋,陳知墨與梁小刀便在此處。
洛以翁前日便走了,不知去向,他與圣宗有世仇,實力未曾強大之前自然不會留在這里,書院又不是他的書院,并不能庇佑他永久。
踹門而入,李休毫不客氣的坐在了兩人的身側,然后從納戒當中取出了一盤又一盤的吃食,接著又拿出了兩大壇紅燒刀。
“想不到你遠走關山還不忘給我們兩個帶一些吃食,不錯。”
梁小刀拍了拍手,美滋滋的喝了一口酒,然后長出一口氣,覺得舒服極了。
這才是好酒的味道。
“豈止是不錯,應是很不錯。”
陳知墨不急不慢的端起了酒壇為三人斟滿酒。
面上帶著笑容。
“聽聞荒州典獄司在行刑之前都會給犯人吃上一頓飽食,做一個飽死鬼,現在看來這當是一件美事。”
李休看了他一眼,道:“你認為我會死?”
陳知墨指了指身后的棋盤,上面遍布黑白子。
“黑子是我?”
李休抬眼瞧了瞧,問道。
“非也非也!”
陳知墨搖了搖頭。
“白子是我?”
李休又問道。
這一次陳知墨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笑了笑。
天機不可泄露,說出來便不靈了。
“那我應該不會死。”
李休認真道。
“生死大事誰又說得準呢?”
陳知墨晃了晃手中酒杯,酒水在杯壁內側搖晃。
他的目光看著李休,認真道:“若是非要死,那么我一定在前頭。”
梁小刀自顧自的吃著飯,只是夾菜的速度越來越快。
李休沉默了會兒,然后道:“那可未必,我一向不落人后。”
“且飲此杯!”
陳知墨舉起了手中酒杯,然后仰頭喝了個干干凈凈。
李休亦是如此。
梁小刀仍然在夾著菜,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快,碗里的飯越來越少,他拿筷子的手有些顫抖,那雙眸子卻是通紅無比,淚水滾滾而下落進了碗里。
他沒有喝酒,跪坐在地彎著身子將頭埋在了飯碗當中,肩膀輕輕抽搐著。
哽咽哭聲越來越大,漸漸嚎啕。
稀稀拉拉的小雨在外面落下,屋內幾人不發一言。
他出自北地,刀斧加身不皺半下眉頭。
便是萬丈深淵也是視若無物,北地邊軍從不怕死。
但怕人死。
......
......
ps:如果沒記錯這應該是我第二次用這個標題,很好,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