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并不是每個人都會如此幸運。
醉春風等著徐盈秀,徐盈秀等著王知唯。
那王知唯又在等誰呢?
他或許也喜歡徐盈秀吧!只是看不穿那一層鬼樣子,想要清凈天下卻又不肯殺人,他以為他是誰?
就算上古之時的那幾位大文圣也是趕著馬車,騎著青牛殺了好多人。
這一夜過去的并不算快,兩個人都沒有合眼。
徐盈秀遠遠望著武當山,李休安靜看著她的背影,眼中帶著無奈。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最怕的就是徐盈秀。
就像是親姐姐一般,他最怕徐盈秀難過。
好在天上高高掛著繁星,總在閃爍,將這夜晚照的很亮。
天還未亮徐盈秀便從樹杈上走了下來,對著李休露出了一個很好看的笑容然后坐在了馬車前頭趕著車。
李休仍舊坐在車頂,剩下的時間不算長,他懶得回去。
而且有句話總是說站得越高看得越遠,車頂總歸要比車廂高一些。
子午谷是一處峽谷,過道不窄,但絕對稱不
上寬,并且兩側有高崖,崎嶇光滑,所以只能走谷道。
自子口進,走三百余里,然后從午口出。
兩個時辰過去,李休二人現如今已經進入了子口之中,三百余里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這一路上很平靜。
兩側有鳥獸之聲時而響起,若隱若現。
馬車穿過了谷道,來到了午口之前。
然后便停在了這里。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道,地面上有肉眼可見的猩紅血液,還有一地的尸體。
李休坐在車頂一個接著一個的數著,死在這里的一共有十六人。
浣熊無精打采的趴在他的肩膀上,兩只小眼睛在場中掃了一圈,然后哼哼了兩聲。
李休聽懂了它的話,這死去的十六人中有三名乃是當之無愧的五境宗師,并且實力很強,并不遜色于白如梅,看起來應該不是大唐的人。
午口之前很是安靜,峽風吹過除了撲面而來的血腥味道再無其他半點動靜。
這里應該很安全,看樣子呂輕侯和白玉湯已經把事情解決了。
“了不起。”
目光在場中環顧,李休喃喃道。
徐盈秀的眼中帶著欽佩,緊繃的身體跟著放緩下來。
“的確了不起。”
萬里摘星白玉湯,關中書生呂輕侯,二人合力竟然在不動聲色之間便解決了這場一定會要人命的麻煩。
這當然了不起。
“少爺在擔心什么?”
子午谷過了,沒有過程,只有結果,這本該是一件值得開心和慶賀的事情。
但李休的臉色卻并不算好看,或者說沒有笑容。
于是徐盈秀開口問道。
“數月前我在小南橋和知白下了一盤棋,最后因為子非破境讓我贏了半子,那是棋盤外的原因。”
“現在亦是如此,尚儒客棧就是棋盤外的原因,這天下能夠游離在棋盤外的終究太少,用一次便少一次。”
能夠打破僵局的往往都是棋盤外的事情,所以能不用就不用。
“那少爺現在是在和誰下棋?”
李休看著場中死去的這些尸體,沉默了很久。
“也許和我下棋的不只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