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休回頭看了一眼陳東幾人,提醒道。
“怎么?你認為我們不是他的對手?”
陳東冷笑一聲,說道,在這次的戰臺歷練當中,他們幾人的實力有了不小的進步,比之之前可要是強出很多。
李休卻是渾不在意的點了點頭:“翟燭能夠從他的手下逃走,你們連逃走的能力都沒有。”
這話很直接,直接的話通常都很不客氣。
其余三位小靈王對視一眼,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陳東則是眼神一寒,冷哼一聲將臉別到了一側,不再說話。
靈族的范圍很大,但幾人距離族內聚集地已經很近,從風中落下之后只是走了短短片刻時間便已經看到了前方不遠處高低不一的房屋。
村落當中不知是誰高聲喊了一句,緊接著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朝著村口跑了過來,就如同之前離開之時一般,靈族的族人各自站在兩側,將正中間的道路讓開供眾人行走。
扶蘇懶得搭理這些場面,只是伸手將陳瑤從李休的身上拽了下來,說了一句我先去瑤兒家中等你們,然后便帶著陳瑤一同消失在了原地。
毛匿苦笑著搖了搖頭,沖著一側揚了揚下巴,其余五位小靈王便跟著一同穿過了人群走了出去。
兩側的靈族族人面面相覷有些搞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這一次的長河殿之行勝負到底如何?
聽說那王族的天命之人王辰似乎也參與了這一次的靈氣長河之聲,自家毛匿已經入了四境,翟燭還差些火候,即便是這個人族青年再強難不成還能勝過天命?
許多人都是好奇無比的想著這些事情。
李四有些討厭這樣的環境,于是身形沖霄而起跟著消失在了此處不知去向。
前后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李休身邊的人便已經消失的干干凈凈,就只剩下了徐盈秀還站在一側握著他的手。
浣熊有些不大樂意的哼哼了一聲,心道還真是矯情,大男人總牽著人家姑娘的手,不要臉。
李休掃了它一眼,然后將手輕輕地松開。
自小到大牽徐盈秀的手已經很習慣了,而習慣就是改不掉的事情,在他看來也不用改。
先農壇就在村子中央,先前已經來過,何況站在此處抬頭望去一眼便能夠看到。
大長老仍舊坐在那里,身上穿著好看的裙裝,如同一個美婦人一般,李休將眸子低下,有些不敢注視這道身影。
徐盈秀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心含愧疚的人無論何時都是抬不起頭的。
無論這個人有多優秀,無論他的地位有多高。
走到了先農壇前,李休站在那里沉默了半晌,然后拿出了那把劍,將長劍抽出收入小花當中,然后走上了臺將劍鞘放在了大長老的身前。
輕聲道:“喬叔走得急,就只留下了這把劍,劍我要用,所以只能給你劍鞘。”
“有多急?”
大長老睜開了眼睛,嘴角掛著一抹譏諷,嗤笑道。
李休想著當初坐在懸崖之前對著白云喝茶時候的場景,道:“其實也不算太急。”
“死都死了,我要這東西有什么用?”
大長老低頭看了一眼那把劍鞘,淡淡道。
“總歸有些用處。”
李休沉默了一會兒,說道。
人總說睹物思人,這話總是有些道理的。
大長老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不屑道:“也有人說看不見就不會想,不過是個死了的老東西,又能在人心里存留多久?也許要不了多久我就忘了還有過這么一個人。”
李休想了想,又道:“可能看見總是好事。”
大長老突然不再說話,沉默了很長時間,忘記一個人是放開愁思的最好辦法,可是又有誰會真正舍得忘掉?
睹物思人總是有些道理的。
大長老伸手抱起了那個劍鞘,然后輕輕貼在了額頭上。
頭頂的太陽和陽光突然消失,天地間下起了小雨。
淅淅瀝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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