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刀站起身子看著他,四周無數人將目光投到了毛小方的身上,面色寒冷。
北地世代守護大唐邊境,以血肉筑成城池,是大唐的第一道防線也是最后一道防線。
天下人無不敬仰,但現在毛小方卻出言譏諷。
這話犯了大忌。
在感受到那些注視之后毛小方的面色微微一白,顯然他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但想要收回已經來不及了,只能冷哼一聲指了指塔內的李休說道:“陳彥彥已經登上了十一層,滿江紅也已經站在了第十層,而他李休卻是動都沒動,少將軍可知曉觀碑感悟究竟為何意?”
他側目看著面色冷若冰霜的梁小刀,也不待他回答便繼續說道:“感悟之所以稱之為感悟就是需要時間來找到福至心靈的那種感覺,從而用神識緊貼大道烙印,將其引入自身,但這個過程需要時間,無論是神識與烙印相互契合還是引入自身都需要一個吸納和消化的時間。”
“那不是瞬息之間就能完成的事情,換而言之也就是說即便李休這一個月以來是在故意藏拙,想著一鳴驚人,做一做那一夜觀盡十九碑的事情也是根本來不及。”
“就算在瞬息之間看懂了,每一層也需要耗費時間來消化,這個過程是無法祛除的,而此時陳彥彥已經站在了十一層樓上,還差兩層便可登頂,梁少將軍,你覺得還來得及嗎?”
毛小方將手指從空中放下,消失的諷刺再次出現在臉上。
周圍許多人的目光從他身上移開,臉上的冷意稍稍散了些,即便是覺得他言語無理,在心中也是忍不住贊同他的話。
便是梁小刀也是無法反駁,因為事實如此。
算上消化感悟的時間,的確已經是來不及了,何況現在陳彥彥已經站上了十一層樓。
時間并不會因為其余人的猜測而變得緩慢,它仍舊在一往無前的流逝著。
轉眼間又是二十日的時間過去。
陳彥彥早在第十一天的時間便已經登上了十二層樓,就連滿江紅都已經站在了第十一層樓。
夠資格參與觀碑的共有萬余人,絕大多數都已經站在了七八層之上,草黃紙以及滄瀾榜上還有書院的一些人已經站在了第九層和第十層。
準備開啟鎖天塔的資源已經消耗了大半。
陳彥彥即將登上了十三樓,鎖天塔一行已經接近了尾聲。
塔外數十萬人盤坐在地,目不轉睛的看著塔內的情況。
有人突然發出了一聲驚呼,梁小刀蹭的一聲從地上站了起來。
身體都在微微顫抖著。
毛小方目光微凝,雙拳輕輕攥著。
塔內第一層上的竹椅消失不見,李休站了起來。
......
......
他從竹椅上起身,然后把竹椅收進了戒指里,這是很輕微的動作,不會發出任何聲音也不會打擾到任何人。
但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無論是塔內還是塔外幾乎所有人都在同一時刻將目光轉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