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風樹木自然不會搖晃,此刻晃動起來那無非就是有人來了。
現在能來什么人?
當然是找死的人。
李休摸了摸腰間的長劍,覺得有些累。
蕭泊如倒是覺得很有意思,畢竟殺人比看雨有意思。
那處樹木不再搖晃,兩個穿著蓑衣帶著斗笠的人從里面走了出來,腳踏著泥濘和雨水慢慢的朝馬車走了過來。
即便是相隔甚遠李休也能夠感受的到這二人俱是三境修為,既然是三境修為那就一定不是他的對手,何況兩個人又能做什么?
他松開了握劍的手,決定等一等。
那二人越來越近,然后在馬車前數步的地方停下了腳步,摘下了頭上的斗笠,看著李休。
蕭泊如拍了拍手,說道:“殺了他們。”
李休卻是沒有動作,目光微凝。
那站在車前的兩個人很熟悉,而且的確認識。
那是慕容,還有陳玄策。
當初李休曾讓他們去往青角司,不破游野不準離開。
“認識?”
蕭泊如愣了一下,好奇問道。
李休點了點頭,說道:“認識。”
蕭泊如嘖嘖稱奇,夸了一句:“原來你還真的有些朋友。”
李休沒有說話,只是打開了車門,慕容與陳玄策扔掉了蓑衣和斗笠,運氣蒸發了身上的濕潤和泥濘,干干凈凈的走了進來。
“你命還真大。”
陳玄策上下看了一眼李休,譏諷道。
慕容則先是對著蕭泊如行了一禮,然后默默地坐在一旁,并不說話。
姑蘇城劇變之后,他肩上的責任就更重了些。
蕭泊如看了他一眼,這才認出了這是慕容英杰的兒子,不由得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段日子我拜托青角司的人幫忙打聽,短短半月陳留城已經多了十幾位游野,更是有著數不清的三境修士混跡其中,想要堂堂正正走過去不可能做到。”
見到李休沒有搭理他的意思,陳玄策自嘲的笑了笑,然后將這些日子里陳留城內發生的變化說了一遍。
十幾位游野,不算多,但絕對讓人絕望。
即便是一位游野也絕不是李休能夠對付得了的。
“那就說個不堂堂正正的做法。”
李休直接說道。
陳玄策露出了一抹笑容,說道:“陳留城孫家家主曾經受過姑蘇城的恩惠,我與慕容前幾天借故前去拜訪,暗示了一句,他應了下來。”
“我等在陳留城外三十里處做了一隱蔽之地,孫家家主后日一早會在那里等候,我等只要先到那里,而后搭孫家的車入城,再將工部馬車行走于山林小路當中繞路而行,如此便可達到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之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