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在空中對視著,棋魔搖了搖頭然后來到了方良的身前,在棋盤的另一頭坐了下去。
“誰知道呢?”
“下完這盤棋,你就會死。”
大儒手中捏著毛筆,筆鋒驚人,蓄而不發。
棋魔抬手摸了摸自己頭發稀疏的腦袋,笑著道:“正所謂禍害遺千年,天意難測,也許我今天死不掉也說不定。”
那名大儒冷眼看著眼前這位之滿面紅光卻快要死的棋魔,當年他設計坑殺數十萬人,其中便有百余名三七崖的弟子,這是大仇恨,不能不報。
“你的命很大,但往后不會再這么大。”
棋魔現在只有五百多歲的年紀,放到五境宗師當中算不得什么,哪怕樣貌再如何衰弱,也不至于掉了幾顆牙齒,這就證明三十六洞掌教崔嵬并沒有說謊,他的確被鎮壓磨殺了數百年,饒是此刻看起來中氣十足但也無法遮掩他已經到了快要油盡燈枯的地步了。
他的嘴中缺了幾顆牙齒。
千里黑霧轟然散去,一個身穿青衣的老人出現在了半空之上,他的面色紅潤,身材有些佝僂,一頭的短發稀疏不堪,他轉頭看著那名大儒,露出了一個許久不見的寒暄笑容。
三七崖的那名大儒冷哼一聲,懸于頭頂的無數水墨朝著下方激射而下,就像是一道道劍光一般硬生生洞穿了黑洞巨口,將其刺出了無數個窟窿。
黑霧沖霄而起形成了一張宛如黑洞般的巨口,巨口之大囊括方圓千里,像是要將屹立空中的那些云舟全部吞入腹中一般。
三十六洞所在的島嶼生出了無數黑霧,使得天地間的夜色變得深邃了許多。
就在這時,從下方島嶼的最深處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聽起來中氣十足完全不像是被鎮壓了數百年的樣子。
“幾百年沒見面了,你這老兒還是這么沒有耐心。”
島嶼之上還有很多人,只是出手畢竟是文圣大儒,誰也不會擔心被其誤傷,縱使那漫天水墨潑灑下來也絕不會有一滴落在他們這些旁觀者的身上。
他沒有說話,但所有人都知道這位三七崖的文圣大儒已經沒了耐性,意思很明顯,要么現在出來下棋,要么就死在島里。
天空之上瞬間出現了無數水墨,如同雨滴一般密密麻麻的漂浮在三十六洞島嶼之上,懸而未落。
然后提起了一支墨筆,在身前輕輕一點。
三七崖的那群儒生站在白紙上,眉頭緊皺,為首一位長衫大儒站在白紙前方,低頭冷眼看著下方的島嶼之上。
早死晚死都要死,既如此還拖什么?
時間又過去了半個時辰,下方的島嶼當中還是沒有丁點動靜,四周的人早已經漸漸急迫起來,尤其是那些云舟之上的大人物更是面露不耐。
這終究只是很小的一場插曲,眾人只是好奇的看了一眼過后便不再理會,畢竟今天的重頭戲可是小棋圣和棋魔之間的對決。
此刻那大和尚坐在金蓮之上,看著這一幕嘆了口氣,說了句紅塵難斷便不再理會。
無量寺此行只來了三個人,一個大和尚,兩個小和尚。
這一幕被四周各大門派的人看在眼里,心頭驚訝,不知那青年究竟是何人,竟敢對無量寺的佛子做出如此無禮的舉動。
小和尚瞇起了眼睛,覺得舒服極了,也沒有去問什么事,就只是在他的身旁安靜站著,一言不發。
還是熟悉的手感。
他鄉遇故知是一件很讓人開心的事情,李休也是如此,他伸手摸了摸不戒那光禿禿的腦袋,解釋道:“來做件事情,做完就走。”
......
ps:二合一,這兩天剛搬家,有些累,寫的感覺差了一些,但也還不錯,過幾天安穩下來恢復原來水準想來會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