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面色冷峻的撐傘之人,正是號稱陰面的四先生,江臨傘。
“殿下親自相邀,自然是值得的。”
知白看著李休,臉上的笑容很儒雅,甚至可以說很文靜,但眼眸深處的戰意卻是怎么也壓抑不住的,他和李休下了數盤棋,談不上輸,卻也不曾勝過。
大祭司共有六位弟子,但天下人都清楚未來能夠領袖南雪原繼承大祭司位置的不是實力最強的三先生,而是這個如沐春風的六先生,知白。
而知白同樣清楚未來能夠領袖大唐的除了皇宮里那兩位繼承人之外,便是李休。
所以他一定要在未來到來之前壓過他,甚至殺了他,如此才算是值得。
李休道:“我很好奇,若是三位先生同時死在了這里,從浦會不會氣的多射出兩道天之痕出來?”
知白搖了搖頭,無奈道:“殿下何必說這樣的話?我們誰也殺不掉誰,這一點你我心知肚明。”
他無法在唐國殺掉李休,李休也無法在南雪原殺掉他。
所以兩個人很有默契的來到了荒州,但同樣無法奈何的了對方,所以只能分勝負,卻難分生死。
“你不如我,所以你永遠也勝不過我。”
李休淡淡道。
知白笑了笑,笑容露出在臉上看起來是那樣的靦腆:“沒試過,又怎么會知道呢?”
荒人大祭司下方的三位弟子以及作為宿敵的唐國世子李休碰面對峙,這一幕讓在場的荒州勢力都是愣住了片刻并未插話。
李休同樣沒有說話,因為那話還有下文。
果然,只聽知白繼續說道:“我來了這里,那就是要和你比一下誰能活著離開浮云島,如果僥幸都活了下來,那就比一比誰得到的萬界之靈碎片更多,如何?”
他沒有提賭注,因為沒什么可以用來做賭注的。
李休點了點頭:“好。”
知白再度對著他笑了笑,說道:“那就靜候殿下了。”
二人算是熟人,只是并沒有太多值得敘舊的地方。
知白從納戒當中取出了一根魚竿,掛上魚餌的時候手上的動作突然頓了頓,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回頭說道:“當初我打算用蕭泊如的人頭為師尊慶賀壽辰,只是因為你的插手害得我倉促之間沒來記得準備壽禮,我是個尊師重道的人,這份仇可不算小。”
當初他設計讓蕭泊如與綠海之間進行爭斗,后蕭泊如重傷而歸唐國,本該身死,后因為李休和陳落等人的插手所以活了下來。
李休說道:“陰謀算計很有用,但永遠不要試圖去控制自己無法掌控的敵人,若非蕭泊如懶得計較,在他入六境之時你師尊便已經死了。”
這一次知白不再說話,將魚餌掛在了魚鉤上甩手扔進了海里。
即便是再如何聰明的人也總會有算不到的地方,就像李休算不到知白會來這里,就像知白算不到蕭泊如會破六境。
六境是整個大陸真正的巔峰,鳳毛麟角,屈指可數。
那是無敵的存在,也是可以稱之為仙的存在。
“這海很大,海水很深,六先生做事還是要小心一些,免得陷進去,出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