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無論是在唐國還是荒州,口舌之爭都是最沒意思的事情。”
每個人選擇滯留境界總會有其獨有且特殊的理由存在,每個人都不相同,但毫無疑問能讓一個人忍著境界不突破,其原因一定很重要。
就像李休如今明明可以入四境卻不愿入一般。
他如今還留在四境并不是因為就只能留在四境,而是因為還不想入五境。
這話說得倒是很有道理,雪無夜想了想說道:“等你入了四境便會知曉你我之間的差距,宛若云泥。”
“因為我比他還要快,如果你不如他,自然也就不如我。”
“即便子非比我快,這有和你有什么關系呢?”
李休沉默了會兒,說道:“那是以后的事情,子非已經入五境,而你卻還停留在四境,雖說修行不能以快慢來比較,但慢就是慢。”
簡單的敘事仿佛說出口的便是事實,不容改編和質疑。
兩個人的聲音語氣都很平淡,沒有惱怒和大吼之聲。
“大唐有子非,我不如他,但大唐不會有第二個子非,所以你注定比不上我。”
兩個人站的很近,比肩而立,雪無夜的身材要更高一些,目光自然就會放的更低一些。
“如果在你做大事之前連一件小事都做不好,誰又憑什么相信你能夠做的好大事呢?”
“你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聰小小,成大事者當不拘一格,為情所困又能有什么出息?”
這是他的自信,也是萬香城身為五大派的自信。
雪無夜笑了笑道:“萬香城的地位從來不需要用改變別人來證明什么。”
“以后的事,又有誰會知道呢?”李休看著他說道:“我決定不了以后,但我可以決定現在,萬香城這一次的試劍大會注定會成為一個笑話,而你就只能安靜的看著,無法改變任何事。”
“也許你已經沒有了往后也說不定。”
提到了聰小小,李休難得的沉默了片刻,然后認真道:“既然你我心知肚明,那往后的事情就好辦的多了。”
雪無夜道:“是聰小小手下留情故意刺偏了那一劍,所以你才能活著。”
李休說道:“但我沒死。”
雪無夜并未生氣,只是點了點頭說道:“當初你本來一定會死。”
如今的萬香城幾乎全部都是雪無夜在打理,說是少城主,其實說是城主也不為過。
聲音剛剛落下,那云鶴閣的兩名弟子瞳孔便猛地一縮,心中有些駭然,這么多年來,可還沒人敢對雪無夜如此說話。
李休淡淡道。
“有很多人對我說這樣的話,但我還是來了,而你卻無能為力。”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特殊,是那種平和中充滿冷冽的聲音,是讓人聽過一次便再也忘不掉的那種。
雪無夜看著李休,開口說道。
“你不該來。”
只是現在還是走到了這個地步,原因很重要,但對現在來說也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李休看著他,行了一禮說道。
那人站起身子對著李休回了一禮,道:“云鶴閣,許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