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子冀拿著圣旨去往了凌煙閣,草圣也已經趕了過去,薛紅衣的傷很重,醫天下并沒有用處,但草圣終究是草圣,總有著能夠治療傷勢的法子,哪怕效果不大。
“你說那道圣旨里寫了什么人?”
陳彥彥推著丁儀在街上行走,沉默了許久后忽然開口問道。
他問的自然是去往凌煙閣的那道圣旨。
要知道,憑借薛紅衣的地位,即便是唐皇當年都很少會直接用圣旨的形勢去吩咐他做事情,何況眼下的太子。
李弦一不是魯莽之人,也做不出什么太過陰謀的事情。
更不會用薛紅衣為籌碼和皇上博弈爭那個位子,因為沒有什么好爭奪的必要,那個位子早晚都是他的,何況太子并不在意那個位子。
丁儀閉著雙眼,在如此短暫的時間里,大唐經歷了數次顛覆,最后更是因為不可能的人而破局,即便是他這個御史中丞再如何的老神在在,此刻仍舊避免不了很是疲累。
他的年紀畢竟已經很大了,聲音中也滿是疲倦:“凌煙閣只有薛紅衣和他的紅衣衛,既然那道圣旨不是寫給薛紅衣的,那想來一定是寫給紅衣衛的。”
大唐戰力最強的軍隊并不是北地邊軍,而是紅衣衛。
薛紅衣的紅衣衛。
紅刀,紅馬,紅鎧,血紅色的披風,奔襲之時宛若鮮血鑄就的浪潮,兵鋒所過之處,無人能擋。
只是這些年來紅衣衛始終守護著凌煙閣,寸步不離之下,漸漸地,讓天下人都忘記了大唐曾有過這樣一只誅神滅佛的軍隊。
之前子非曾打算讓紅衣衛一同去北地或是雪國,只是后來并沒有去。
聽到丁儀的回答,陳彥彥點了點頭,說道:“和我猜想的結果一樣,從頒發圣旨到動兵增援,即便是最快的陳留城也需要七天的世間,晉城更是需要十天才可以,在這期間并沒有十全的把握守住徐州城,所以需要一個能夠將守城把握提升到十成的方法。”
話音落下,他沒有繼續往下說,因為二人全都心知肚明,這個能夠有十足把握的方法,便是紅衣衛。
“太子與陛下在東宮之內,陳先生不知去了哪里,如今的長安城內除了應子安和草圣之外,其余所有的五境全部都去往了徐州城,大唐的天下,終歸還是我們的大唐的,任何敢于侵犯這片土地的人,都會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
丁儀睜開了眼睛,目視著街道兩側唐人們的狂歡,擲地有聲的說道。
現在慶祝的確早了些,在戰斗未曾結束之前便露出如此狂態,在很多人看來這是自取滅亡的前奏,因為唐人太過驕傲。
而驕兵必敗。
但這一幕看在丁儀和陳彥彥二人的眼中卻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唐人的驕傲并不是目中無人的驕傲,而是不認輸,不服輸的傲骨。
這場戰斗最后贏得一定會是唐國。
他們從不會懷疑這一點。
二人走在路上,抬頭看見了前方的高大建筑,耳邊隱約傳來了若隱若現的戲子聲音。
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來到了太白樓,這段日子以來太白樓始終沒有營業,直到一個時辰之前皇宮里有消息傳遍了整座長安城之后。
太白樓重新營業,并且所有消費半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