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劍很強,即便是王知唯都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直到看見躺在劍舟之上搖晃著右腳的秦風之后方才將目光收了回來。
在仙界能夠獲得戰王稱號,其實力的強大程度自然是毋庸置疑的,但卻被一根草當場斬殺,沒有留下任何余地,不出意外的話,只怕未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里,門的那頭都沒人敢再踏出一步。
劍舟破開云層向著典獄司疾馳而去。
長安城的觀星臺上此刻依舊站著人,李弦一負手而立,抬頭看著天上,聽李安之說前些日子唐皇就是在這個位置去了天上。
崔崖思和楚昭南已經回到了各自的地方,如今的長安城就像是龐大的機器,在緊湊且忙碌的運轉著。
另一只手里拿著一份戰報,是許子冀快步登上觀星臺送上來的,一刻也不敢耽誤。
那是北地的戰報,雪國已經徹底退去,在梁文和軍師的設計下斬殺了九成九的五境宗師,只有那么一兩位僥幸逃到了北雪原深處,再追下去得不償失,游野修士同樣死了八成,可以說未來的五十年內都不需要擔心雪國的問題。
他握著那份戰報,想要開口念一念,可唐皇遠在天上不可能聽得見他說話,而且這么做也的確有些矯情。
“請梁帥回京,接受封賞。”
站在觀星臺上沉默了很長時間,李弦一忽然開口說道。
站在身后安靜等候的許子冀聞言點了點頭,轉身走下了觀星臺,去往承德殿擬旨。
梁文已經是北地軍帥,執掌北地,深受皇帝的信任,是除了皇位之外大唐最大的權柄,哪里還有什么封賞可以接受的?
請梁帥回來接受封賞是假,一同商討如何面對天上才是真。
只是天空那些門后的戰場基本都是四境和五境之間的戰爭,即便是大唐民風彪悍,唐軍戰力驚人,面對著數不過來的五境宗師,又能做些什么呢?
許子冀邁步往承德殿而去,眉頭卻深深的皺了起來。
不過片刻后便舒展開來,在如今這個人間所面對的情況之下,能夠多做一些總是好的。
陳彥彥站在遠處的宮門一側,目視著心事重重的許子冀緩緩離去,他抬頭看了一眼觀星臺,轉身繼續處理著自己的政務。
他已經是游野修士了。
短時間內不可能再進一步,明明有著絕頂的天資卻沒有足夠的發育時間,這所帶來的無奈和沉重讓陳彥彥的臉上已經月余都沒有出現過笑容。
齊秦的身體還算硬朗,看樣子還能再活一些年。
丁儀的狀態越來越差了,不知道還能不能堅持著再看李休一眼。
值得一提的是蘇聲晚和梁秋在書院里辦了一場婚禮,很突然,也沒有邀請什么人,甚至就連陳彥彥等人都是在婚宴結束之后方才知曉的,據說是蘇聲晚和梁秋的臨時起意,也沒喊幾個人,叫了陳先生和莫山海等幾位宗師先生,有了個見證后便夫妻對拜。
晚上吃了一頓飯,喝了一些酒。
入了洞房。
據說第二天知道這個消息之后,書院的教習再次醉倒了一大堆,胡須教習更是拿著根木棍就嚷嚷著要和蘇聲晚一決生死。
后來被路過的弟子們給架了回去。
這要是去了可不是一決生死了,就是直接送死了。
唐國的所有地方都在為以后的事情做準備,他們知曉自家的世子已經邁出了最大的一步,他們可能幫不上什么大忙,但如果真的發生了意外的話,他們敢死在世子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