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人不怕死。
唐人敢去死。
鳳祖趴在姑蘇城后山的梧桐樹上,數年的時間過去,其余的鳳鳥并沒有誰能夠踏足五境,慕容二爺最近總是喜歡站在梧桐樹下,并不是喜歡站在這里,而是因為這里距離鳳祖更近一些。
一旦有任何意外發生,憑借二人的實力在第一時間聯手,總能夠穩住一些局面。
相比較起來聽雪樓就顯得散漫的多,他們同樣重視這件事情,只是柳然太老了,總會分神和打盹。
衛二爺性子太冷,就像是一座冰山,唯獨李四爺要靠譜一些,這是誰都沒想到的事情,平日里素來最不靠譜的李四爺,現在反倒是顯得靠譜了起來。
在大唐的江湖上,有三個最讓人尊敬的地方,姑蘇城,聽雪樓,三圣齋。
草圣已經回到了三圣齋,陳臨辭在武當山下待了數月,每次有仙人出現之后他都要抬頭看看王知唯,確定那人沒什么大傷之后也不說話,直到看見那人身上的傷比較嚴重之后方才會伸長脖子仰頭喊上一聲。
“下來治傷。”
王知唯自然不會下去,因為他不敢下去,他怕一旦下去就會忍不住去看湖邊的那座新墳,一旦見了那座新墳便會忍不住提劍殺進門戶那頭。
這時候陳臨辭都會滿臉無奈的偏頭看向左右,確定沒有五境宗師存在之后無奈的臉色就變成了憤怒。
只是在他剛要對著天上那人開口大罵的時候裴子云便來到了他的身側,取過了藥,遞了上去。
陳臨辭站在地上,仰頭看著王知唯將藥服下之后方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說上兩句還不錯的話。
但其實在大唐的江湖上,除了姑蘇城,聽雪樓和三圣齋這三個地方之外,還有兩個同樣很讓人尊敬的地方。
青角司。
白馬寺。
白馬寺脫胎于無量寺,或者說是無量寺的一個分支,兩家修行著大方向相同小方向卻又有著不同之處的佛法。
小方向的不同其實就是唐國的緣故,大唐是個感染力很強的國家,這些年來白馬寺的僧人們早已經成為了真正的唐人,他們同樣有人行走天下救濟蒼生,只是要以唐國為先而已。
這就是細微之處的小差別。
青角司就更不用說了,一個等同于唐書院的民間書院組織,在陳落的創立和帶領下短短二十幾年便達到了如今的程度,掌教陳落更是書院欽點的下一任院長。
其地位和威望顯而易見。
和姑蘇城與聽雪樓之間的偶有交流不同,雖然同處唐國境內,青角司與白馬寺卻始終都未曾碰過面。
或許這也和二者之間的遙遠距離有些關系。
而今日讓人感到意外的是,在陳留城的街道上行走著一位白馬寺的僧人,穿著雪白色的袈裟朝著青角司的方向走去。
路上行人雖然有些驚奇,卻也就只是多看了兩眼罷了。
這名僧人并沒有去看兩側的繁榮,對于這位傳說中李來之的封地也沒有多少的興趣,他只是略低著頭,目光低垂的看著地面,一步一步朝著青角司走去。
走的十分扎實。
金教習這幾天沒有打麻將的想法,滿腦子的麻將牌似乎已經洗之一空,他當然不是忽然蒙受了天地教化從而放棄了這個念頭,實在是近些日子輸的厲害,三個月的薪酬都已經輸光了,要不是指望著幾個朋友的救濟,時不時地厚著臉皮去食堂蹭頓飯,再不動聲色的收一收見不得人的孝敬的話,他恐怕已經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