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既然是過些年的事情,現在想它做什么?”
葉修嘆了口氣說道:“一想到過些年后就要做典獄司的掌教,我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錦衣葉修在荒州上的名頭不輕,當初被視為葉家的繼承人,后來入了典獄司后這個名頭就變得更加響亮,很多人都在猜測他會不會成為未來的典獄司掌教,誰能想到這個聽起來像是玩笑的話語卻忽然成真了。
錦衣葉修之所以愛穿錦衣就是因為他有潔癖,所以用最亮麗的衣物穿在身上提醒自己,當初在唐國與柳墨交手之后,他在戰斗結束的時候拿起白手帕擦了擦手。
他的性子冷且傲,潔癖也很嚴重。
直到后來與李休在巴山城相遇,之后一起經歷了許多事情之后才發生了一些改變。
冷傲的性子磨平了些,潔癖依然有,而且比以前更加嚴重,但對于李休梁小刀這幾個親近之人卻不太在乎什么。
“近些日子離陳知墨遠一些。”
李休忽然說道。
這個話題轉變的有些生硬,讓葉修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李休微笑道:“你的性子越來越像他了。”
葉修想了想,發現竟然的確如此,不由得搖頭笑了笑,不在去想那些事情。
之前的陳知墨也是如此,擔心以后要繼承書院院長的位子,差點愁死自己。
輕輕地敲了敲門,邁步走了進去。
葉修并沒有隨他一同進去,時隔許久后重新回到典獄司,他也有不少人要去見一見,尤其是和劉先生交好的那些長老,總要去看一看,說一說那年的事情。
房間內沒有什么擺設,里面的空間要比在外面看上去的更加巨大一些,在正中間的高大墻壁上擺放著一把巨劍,那并不是真正的劍,而是用巨大石頭雕刻而成的大劍。
足有百米高。
就這么立在屋子當中,他也是這才發現這間屋子要比自己想象中的更為龐大,或者說更高,像是特殊的空間疊層。
花閑掌教就站在這把大劍之后,背對著李休,抬頭看著。
石頭雕刻而成的巨劍散發著無比肅穆的氣息。
“這是當年先祖創建典獄司之時雕刻的一把大劍,代表了刑罰和審判,也是典獄司創立的宗旨。”
花閑的聲音中帶著懷念之色,他仰望著巨大的劍身輕聲說道。
李休沒有說話,站在身后安靜的聽著。
花閑繼續說道:“這把劍就是典獄司,劍身代表著對天下的監督和審判,典獄司始終都在行使著這個宗旨,監察人間,但我想典獄司要要監察的不單單只是人間,它要監察和審判的是整個世界,是所有的生靈。”
他轉過了身,回頭看著李休,面色平靜且淡漠,再也看不見昨天那不曾消失的笑容。
他淡淡道:“天上,也是如此。”
他目視著李休。
李休抬頭與花閑對視著,半晌后躬身行了一禮。
“既如此,還請花前輩往無量寺一敘。”
花閑點了點頭,喃喃道:“百余年不曾現世的典獄司就像是那蒙了塵的劍一樣,此刻重新出鞘總要用鮮血來作為洗禮,普通人的鮮血差了些味道,那群仙人的恰好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