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陪陪爹,也就是你師父……跟你說了會話,輕松了很多,你很會寬慰人嗎?”
“要看人的。”
“呵呵……”阮靜朝他擺擺手,沿著山路朝溫湯谷行去,一路哼著歌謠,步履輕巧,無憂無慮。
在鎮妖塔下,她是洋溢著青‘春’活力的少‘女’,父母雙全,倍受呵護。在某個冰涼的石室里,她的身體浸沒在元氣之海,傷勢沉重,行將潰敗。她存在于兩個世界,等待著冥冥之中的一線轉機。
轉機也許明天就會實現,也許永遠都不會來。
魏十七就此在觀日崖住下,轉眼十多天過去,阮靜沒有再來,岳朔夫妻也沒有出現,空山寂寂,唯聞鳥鳴,他整日介對著古木蕭蕭,白云去留,反復參悟錘煉妖元的法‘門’,爛熟于‘胸’,直到半月之后,才著手修煉。
觀日崖頭,風云變‘色’,一枚青黑‘色’的妖丹飛在魏十七頭頂,滴溜溜直轉,絲絲縷縷的妖氣從四面八方匯集而至,形成一個巨大的漏斗,源源不斷注入妖丹,如無底‘洞’,不見其滿溢。
魏十七汲取妖氣的動靜是如此之大,吸引了無數妖族的注意,這分明是天妖錘煉妖元的征兆,鎮妖塔下,除了天狐阮青和天狼郭奎外,難道還有第三人?
若是在別處,說不得要去一探究竟,但觀日崖是阮青親手劃下的禁地,誰都不敢貿然接近。
妖丹汲取妖氣持續了一天一夜,‘色’澤由青黑轉為淡青,風云異象漸漸消退,魏十七將妖丹吞入腹中,潛心修煉,將體內澎湃的真元一絲一縷轉化為妖元,仿佛老僧入定,不飲不食,不聞不問。
這一入定,便是七天七夜,及至魏十七突然醒來,睜開雙眼,卻看到清明久違的笑臉。
“小看你了,竟然能突破劍遁的極限,從虛妄之野沖入鎮妖塔,數千年來,你是繼掌‘門’之后的第二人!”他說。
“這很難嗎?”
“難,當年掌‘門’修煉青冥訣,突破了劍絲關,才能憑劍遁出入鎮妖塔。你很了不起,每每讓人刮目相看,歲末賭局是第一趟,這是第二趟。”
魏十七一怔,謙虛了一句,“能進不能出,也沒什么可夸耀的。”
清明輕輕嘆了口氣,道:“兼修太‘陰’吞海功和天狐地藏功,成就金剛法體,練到錘煉妖元的境界,即便在妖族,也是一方的強者了,你不用妄自菲薄。”
魏十七低頭不語,心道,不知不覺,已經強到這種地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