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十七對妖丹也并不是十分看重,反倒是“強換”這個說法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問道:“孟仙師換去了很多妖丹?”
“是啊,有多少要多少,很急切,用鹽、茶葉還有煙草來換,比其他東西值錢多了,村里的老人藏不住,都拿了出來
。”金不換的語氣里透出遺憾,顯然覺得這樣的‘交’易土人虧大了,但對方是劍修,要依靠他的力量護佑村落,他也不便多說什么。
魏十七拈起一根干枯的草‘藥’,心中轉著念頭,孟中流為何對妖丹孜孜以求?莫非他在修煉《合氣指玄經》?這倒不無可能。
金不換也看出了對方有些心不在焉,笑道:“盡是一些拿不出手的貨‘色’,讓仙師見笑了!”
魏十七放下草‘藥’,道:“金族長另有拿得出手的東西?”
金不換頓了頓,似有些猶豫,小蝶著急起來,重重咳嗽一聲,金不換嘆了口氣,道:“祖上傳下來的東西,只剩下這一件了,若不是小蝶纏著要學法術,我也不打算拿出來。”
他起身挖開墻角的土壁,從空‘穴’中掏出一只朱紅‘色’的‘玉’盒,雙手捧著遞給魏十七,道:“仙師請看。”
那竟是一只赤‘玉’匣!魏十七記起柳闕所言,赤‘玉’乃是赤砂巖熔煉凝結而成的‘精’華,制成容器豢養靈蟲,有諸多好處。他不動聲‘色’,抹去赤‘玉’匣表面的灰塵,凝神細看,只見‘玉’匣四四方方,渾然一體,表面銘刻了無數暗紅‘色’的游絲,曲折往復,構成一個極復雜的禁制。
“這東西怎么打開?”
金不換苦笑道:“我若是知道如何打開,就不會拿出來了!這只‘玉’盒……我從來沒有給其他人看過,也不知道里面裝了什么東西,也許是空的,也許藏有奇珍,仙師得中,就傳小蝶一些法術,直管拿去。”
“祖上傳下來,有多少年了?”
金不換遲疑了一下,道:“說不清,從我爺爺輩就有了,至少百余年。”
魏十七將赤‘玉’匣收入懷中,道:“好,我傳小蝶一‘門’法術,不過此事還需守口如瓶。”
“這個自然。”金不換松了口氣,看了小蝶一眼,見她滿臉歡欣,心中也為之釋然。‘玉’盒留在他手里很多年了,一直奉為珍寶,傳給小蝶的話,也是藏在土壁里,不見天日,萬一消息泄‘露’出去,說不定給她惹來殺身之禍,反不如‘交’給仙師,換取一些護身的法術。物盡其用,再好的東西,若不明用途,藏至老死和棄諸荒野,其實并無差別,這道理他懂。
魏十七招招手,將小蝶喚到身邊,道:“我要傳你的法術,稱作‘攝魂術’,能傷人于無形,若練到‘精’深處,足以拘攝魂魄,‘操’縱妖獸,最是厲害不過。”
金不換滿臉堆笑,連聲道:“多謝仙師成全,小蝶,還不跪下磕頭!”
小蝶急忙雙膝跪地,朝魏十七倒頭就拜,魏十七讓在一旁,不肯受她的頭,道:“不用,以‘玉’盒換取法術,公平‘交’易,無需多禮。”
他當著金不換的面,將攝魂術的口訣傳給小蝶,小蝶默默念頌,牢記于心,魏十七略加解釋了幾句,待其記熟,囑咐她自行修煉,若有疑難,可‘私’下來問他。
說畢,他深深望了金不換一眼,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