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元一點點修復傷勢,妖丹從委頓中恢復,巴蛇的血脈滋養著法體,破而后立,敗而后成,置之死地而后生,他變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強悍。
醒來時,已是三年之后。
他聽見有人在耳邊輕聲低唱:“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然后,他睜開了眼。
秦貞坐在床沿,癡癡望著他,眼神是那么溫柔。
“嗨,你好嗎?”魏十七牽動嘴角笑了笑,跟她打招呼。
秦貞眨眨眼,忽然悲從中來,淚水簌簌落下,滴在他臉上。她哽咽著說不出話來,手忙腳亂給他擦眼淚,不想把他抹成一個大花臉。
“嗨,又見面了。”魏十七伸手撫摸著她的臉龐,粗糙的指肚滑過幼嫩肌膚,“我想你了……”
秦貞想笑,又泣不成聲。
魏十七張開手臂,將她攬入懷中,嗅著她身上的清香,心中平安喜樂,無欲無求。
“一切都好嗎?”過了良久,他在她耳邊輕聲問,發絲鉆進鼻孔里,有些癢,他忍不住咬住了她的耳垂,鬼使神差舔了一下。
秦貞“呀”叫了一聲,面紅耳赤,心情卻漸漸開朗起來。
“我們都很好……”她輕聲道,“我很好,余瑤也很好,我們一直在等你。”
魏十七撫摸著她的腰肢,隨口問道:“你們吵架嗎?”
“沒,從來不吵。”
“冷戰嗎?”
“也沒。”
“現在是誰壓過誰一頭?”
“似乎……我更厲害一些……”秦貞微微喘著氣,眼神迷離,放任自己迷失在**中。
門被小心翼翼推開,又掩上,余瑤靠在門框上,閉上眼睛定了定神,雙手抱住上臂,悄無聲息地走下棧道,踏進湯沸房中。她不聲不響,生火,煮水,烹茶,剖開油杏子,剝出核里的果仁,放進嘴里咀嚼著,品嘗那淡淡的苦味。
一燈如豆,照亮了她的臉,昏黃的光微微跳動,她喝一口熱茶,怔怔想著心事。
這三年來,她修為突飛猛進,早早突破了劍氣關,龍象妖火如臂使指,得心應手,但秦貞始終穩穩壓過她一頭,沒有給她任何機會。
她內心如此敏感,性情如此驕傲,卻不得不與情敵分享同一個男人,但她不怨,也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