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十七摸摸她的頭,微笑道:“不錯,天帝下落,須問天后,天后居瑤池,金冠子乃瑤池宮柱石殿主,自然知道瑤池所在,那魔將自以為奇貨可居,不愿與人分享,其實是多慮了。”
“這卻是為何?”
“你想想看,即便得知瑤池,誰人敢登門向天后逼問天帝下落?連三十三天外諸宮都不愿行此大不韙之事,其中定有緣故,那魔將雖是魔功了得,神通廣大,貿貿然闖入瑤池,斷然討不得好去。”
屠真點點頭,道:“天后袖手旁觀,坐視天帝落敗,蹊蹺得緊,還是莫要摻和得好。”
“天庭的水/很深,我們還太過弱小,先去魚龍洞打秋風,至于瑤池,日后有機會的話,自然會帶你去見識一番。”
金莖露目不斜視,專心致志驅使極天周游駟馬戰車,乾坤寶幡傘將魏、屠二人隔絕于一方小天地中,那方小天地獨屬于他們,外人無法窺探,金莖露有些羨慕。天庭真仙多清心寡欲,視美色為骷髏,她冷眼旁觀,云漿殿主似乎不忌女色,非但不忌,反而有收羅的癖好,他身邊這些美貌女子,陰元兒,流蘇,屠真,沈幡子,帝朝華,有的是器靈,有的是傀儡,有的是真仙,春蘭秋菊,各擅勝場。不過諸女之中,他唯獨對屠真另眼相看,其中的緣故,她也不甚了了。
金莖露并不清楚殿主的惡趣味,也未將自己算在他所收羅的美貌女子之內。
沒有秦貞,沒有阮靜,沒有梅真人,屠真陪在主人身旁,依偎在他身旁,心花怒放,她性情清冷,喜怒不形于色,此時此刻,嘴角亦帶著淡淡笑意。
極天周游駟馬戰車奔馳月余,星域幽暗,風平浪靜,放眼望去,視野所及一片虛空,虛空之外還是虛空,無盡的虛空。魏十七摟著屠真柔軟的身體,感覺到她心中的歡喜,忍不住想,人和人之間的距離,就像天上的星星,看起來離得很近,其實卻隔了無數光年,不過這個世界的人哪,應該不知道光年有多遠。
金莖露操縱星力愈來愈嫻熟,不假思索,不知疲倦,星域是她的機緣所在,仿佛宿慧覺醒,道行突飛猛進,與當初鼎盛之時相比,亦相差無幾。她暗中揣測,殿主灌注入體內的造化生機,有點石成金之效,她心中清楚,彼此氣機交纏,羈絆愈深,仿佛藤蔓纏古木,她再也無法離開他了。
這是她的幸運,也是她的不幸。
戰車又奔馳十余日,金莖露極目遠眺,只見幽暗星域微光閃動,似有一根枯木漂浮翻滾,若無根之萍,被風吹浪打,東西南北任漂泊。屠真早已收起乾坤寶幡傘,魏十七長身而立,眼眸之中星云緩緩轉動,沉聲道:“迎上去看看。”
金莖露驅使極天周游駟馬戰車,小心翼翼靠近去,矚目細看,卻見那枯木約摸丈許長,二人合抱粗細,樹皮粗礪,坑坑洼洼,漂浮在虛空,恍若無有重量。她心中一動,有些吃不準,目不轉睛看了片刻,猶豫道:“似乎是天庭三大神木之一的抱虛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