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王只說風月,不再談正事,美酒佳肴如流水般送上,喝了一壇又一壇,越喝眼神越透亮,竟是千杯不醉的海量。魏通判的千杯不醉,是天賦異稟,淮王的千杯不醉,十有**是體內仙符使然,郭傳鱗奉陪了半宿,半是真醉,半是裝醉,好不容易熬到終席,這才踉踉蹌蹌回房歇息,栽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撤去殘席,奉上熱茶,淮王喝了幾口,興奮之情蕩然無存,低頭沉思片刻,隨口問道:“郭傳鱗此人,你覺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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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元垂手立于一旁,斟酌道:“性情堅忍,心狠手辣,卻并非絕情無義,可籠絡,不可脅迫。韓兵收了個好徒弟,青城派可望中興。”
淮王微微頷首,韓兵與郭傳鱗是兩枚至關重要的棋子,不容有失,“辣手觀音”馮笛潛入揚州城行刺,事發突然,令他有些惱火。這背后有沒有東宮儲君的身影,還是純粹的江湖仇殺,已經無關緊要了,當此關鍵時刻,必須斬斷華山派伸出的黑手,以免橫生枝節。
他屈指輕輕敲擊著窗欞,道:“斷了一條臂膀,還有另一條,邗軍若遣一支偏師,夜行晝伏,千里奔襲,能否一舉剿滅華山派?”
張元不覺皺起眉頭權衡利弊,思忖片刻道:“華山派持白道牛耳,聲名顯赫,在江湖的勢力極大,背后又有仙城撐腰,眼下還不是動手的時機,不妨尋個由頭暗中掣肘,讓他們無暇旁顧,也好消停些。”
“哦,如何掣肘?”
張元道:“華山派有意合并泰山、衡山、嵩山、恒山組成五岳劍派,千秋萬載,一統江湖,明里暗里反對者非是少數,由此入手,事半功倍。”他知曉淮王心性,著眼大局大勢,細節自有一干屬下謀劃,只看結果,無須多說。
淮王頷首應允,將此事交由張元處置,想了想又問道:“河北三鎮近況如何?”
“河朔羊氏經營河北三鎮,根深蒂固,如今鐵了心站在東宮一邊,要人給人,要錢財給錢財,心腹之患,最好及早拔除。”河朔羊氏與華山派不同,沒有仙城扶持,只是尋常的豪商大族,有道是官商勾結,羊氏在朝中定有內援,說不定還是什么炙手可熱的高官,但在一心奪去大位的淮王跟前,不值一提,說滅也就滅了。
淮王揮揮手道:“讓鄧將軍便宜行事,動靜小一些,莫要暴露了行蹤。”
張元應了個”是“,河朔羊氏的命運,就此定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