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丁闖聽到孫梅說話,險些一口氣憋過去,很清楚自己這番話說的不算深入淺出、慷慨激昂,但對付農村女性足夠,卻沒想到第一個入魔的竟然是孫梅,要是讓張武德知道她有這想法,還不得拎著菜刀找自己拼命?
“具體情況具體分析,你還是好好和張叔過吧。”丁闖頭疼的說了一句。
“為啥?我也是獨立女性,這輩子不能這樣,要讓別人說我這輩子活的精彩!”孫梅瞪著眼睛吼道,儼然一副要付諸實行的架勢,又道:“你給我分析分析,我有啥問題?”
丁闖想說你嗓門就有問題,說話噴唾沫,可這話說出來總有歧視味道。
好在。
張鳳英及時開口道:“我可以相信你么?”
問的嚴肅、認真,眼中迸發出堅定常人唯有。
她不需要深思熟慮,因為這二十年的情緒在心理早就產生質變,在娘家最不受待見、村里人背后偷偷說她克服,她都清楚,可正如她問的:我是一個女人,能有什么辦法?
丁闖的寥寥幾句就像陽光,讓她迷霧滾滾的內心,有了亮光。
丁闖被看的一時竟沒說上話,尤其她的眼神,平凡中透露著倔強。
相信是什么意思?
要收山貨相信?
說的大道理可以相信?
“當然可以!”點點頭,回想說過的話,貌似沒有太大問題,心里雞湯嘛。
“我跟你去收!”張鳳英重重道:“什么時候去?”
“明天,今天太晚,明天早上去收!”
“好,我去!”
丁闖見她答應,也就不再這里停留,起身離開。
“哎哎,你還沒給我分析呢,我到底跟不跟張武德離婚?”孫梅跟在身后追問。
丁闖一頭黑線。
搞定這件事,又去水庫看看,張武德幾人還在用力砸,已經砸到第五個冰窟窿,按照進度推算,妥妥可以完工,水庫邊上已經沒有人圍觀,畢竟天冷,也不是第一天砸,大家也都見怪不怪。
不過,村里的議論聲更大,除了要撈不可能賣出去的魚,還要收山貨倒買倒賣,都說他一定是瘋了,還有人站在張淑花的食雜店里幫丁闖算賬,以榛子為例,零買與他收購價格相當,要是有人買的多,他得賠錢。
這還不算運費,人工費等等。
有位“經濟學”大師,甚至算出一萬塊錢存銀行的利息。
村里的議論聲,讓老丁覺得沒臉見人,躲在家里整天沒露面,下午才回來的的葛翠萍看到滿屋的山貨,也有種要打丁闖的沖動。
還好。
丁闖知道回家一定免不了嘮叨,天黑之后直接去村委會睡覺,還能用電話與林小雪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