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他上來,看戲的和兩名女性都看過來,但并沒說話。
坐在正前方位置的男性掃了眼,隨意道:“來了,先坐,等我打完這圈。”
剩下三人也都看了眼,沒說話,玩的不亦樂乎。
丁闖能理解,第一次見面不融洽,無論結局如何,都不能代表彼此關系更進一步。
搬了把椅子坐在旁邊,把給錢經理推銷的文件都拿出來,用不至于吵鬧又能聽到的聲音道:“我辦了一家酒廠,主要做啤酒,手續正在走流程,年后能下來,目前人員架構還差一個副總經理,月薪定在八千……”
如此手法也常見,即使十幾年后也屢見不鮮,如果有人能查看外地企業在本地的工資發放名單,會經常能看到“副總經理”“總監”“主管”等職務寫著一個陌生人名,公司里多數人都不認識是誰,但沒到發工資的日子總少不了這一份。
丁闖就是想讓他扮演這個角色。
這人抓牌的動作停了一下,隨后抓到手中,既然丁闖選擇不等,也就不再晾著他,顯的肚量太小:“你還需要副總經理?這市里還有人敢不賣你面子……二條,不過話說回來,我對做生意沒興趣,還是另請高。”
坐在他下家的壯漢笑道:“如果沒猜錯,酒已經做出來了吧?酒都已經出來了,才想起來人不夠,晚了點,呵呵……”
很顯然,這句話是在諷刺丁闖。
早不來,遇到困難才來,臨時抱佛腳。
丁闖沉吟片刻道:“最多還有半年就要開始清掃,而且是比九幾年更嚴重的清掃,互聯網、就是電腦你們都知道,前一段時間出了一個聊天工具,可以加好友,與天南海北的陌生人聊天,你不知道我、我不知道你,據說清掃打算結合這種方式,向全社會提供一個好友位,只要有人通過這里拿出證據,就會進行清查……”
此言一出。
打麻將的幾人都不動了,就連看熱鬧的和兩名女性也都看過來,臉上略顯驚慌。
“人間正道是滄桑!”
丁闖見他們不說話,又道:“人在適當的時候要學會給自己增加光環,正面光環,只要光環足夠多、足夠亮,在關鍵時刻能當成護身符,退一萬步講,只要光環足夠多,即使掉進深淵,也有緩沖,不至于粉身碎骨。”
說到這,氣氛明顯變的不一樣,很沉重、很壓抑,仿佛空氣突然之間變的無比稀薄,要是別人說這句話他們不會相信,或許還會暴怒,可丁闖不一樣,他是上過報紙的人……
男性抬頭掃了眼:“打牌啊,不他媽玩了?”
另外三人這才繼續動作。
丁闖又繼續道:“從另一個角度出發,談的更現實點,我啤酒目前的成本價在七毛錢一升,市場普遍進貨價在一塊五到兩塊一升,產品不一樣,所以想賣到三塊,以三百三十毫升的瓶,是一塊錢一瓶,我可以給你八毛。”
“市內三大夜場我調查過,所有酒類一夜保守估計是四千瓶,這還不包括ktv等其他休閑場所。”
“以每天消費本產品一千瓶計算……”
剩下的沒算,因為需要自己定價。
也不需要丁闖算,其他人已經開始算,如果定價兩塊,就是一塊二的利潤,一夜消費一千瓶,就是一千二,一個月三萬六。
這一刻,幾人眼睛都亮了,這世界上除了姓馬的那位,沒有誰會說對錢不敢興趣,他們也不例外,一個月三萬多的收入,不少……
這是。
男性徹底轉過身,盯著他問道:“如果我還不同意呢?”
丁闖不卑不亢:“你會同意!”
話音落下,兩人對視足足十幾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