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出兩張百元放倒病床上,算是買衣服的錢。
六十塊錢,算作車費。
“走吧。”
說完,率先出門。
紅姐沉默著,跟在身后,非常想不明白,為什么會被一個小孩言聽計從,不知不覺間就成了跟班角色。
可他身上又好似有種魔力,讓自己愿意聽從。
走出診所,深夜的寒風陣陣吹過,讓人清醒很多。
由于時間太晚,花費二十分鐘,才找到出租車。
“西郊水庫。”丁闖坐到前排。
“厄……我要回家休息了,你們換一輛車?”司機干笑回應,不是不去,是不敢去,那種地方根本沒有人,哪年水庫里都得淹死幾個,很邪門,要是自己死在那,被人綁在石頭上沉在水底,幾年都不會有人發現。
“身上只有這些,都給你。”丁闖把僅剩的六十塊遞過去。
“朋友,我真的要回家了,要不然你換一臺車吧……”司機沒敢接,錢給的越多越奇怪。
丁闖沉默兩秒,把衣服掀起來,紗布清晰可見,還滲著絲絲血跡,反問道:“去么?”
“去!”司機瞬間開車。
好人可以商量,惡人…….沒得商量。
紅姐坐在后排,想了想補充道:“你別怕,我是夜色的紅姐,應該聽過,去吧,沒問題。”
一座城市,司機的知識面最廣的人。
夜晚開車又多數在夜場中徘徊,見過紅姐。
剛才沒認出來,現在看見,心里踏實很多。
車開的很快。
只用十分鐘就來到西郊水庫。
水庫呈刀的形狀,與對岸不遠,大約一百米左右,長度要有一千米,對岸是山,連綿不斷的群山,在夜色下,只能看到漆黑輪廓,看不清本來面貌。
時間、地點、氣溫,都差強人意。
但好的一點是,臨近農歷十五,月亮很大、很亮。
皓月倒映在水面,在水面搖搖曳曳。
使得風景不錯。
兩人下了車,站在水庫邊上,與水面、群山相比顯得微不足道。
“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紅姐忍不住提醒。
光頭劉還沒來,等他來了,一切都晚,又道:“你年紀還小,不能因為一時沖動,毀了后半生,不值得。”
沉吟片刻又道:“我可以試著與劉哥談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之前她是很抗拒的,自己惹的禍要自己扛,可看到丁闖站在這里的身影,有些不忍心了。
“晚了。”
丁闖笑著搖搖頭,抬手指了指她身后的方向:“你看那邊。”
紅姐轉身看出去,就連兩臺車正快速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