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武城雖有四面城門,可平常使用的只有南門和東門,西城的翁城是雀籠斗場所在,對外的城門常年封閉,北城則在整個北城墻外再套上一大圈的外城圍住,里面就是雀籠斗士們居住訓練的場所,也只開了一個對內的城門。
大璟的三萬余罪卒,而今就被安排在這里,新搭建了不少木屋,供他們居住。
黃寧的一支千人隊,說是看守城防,其實重點全在這里,日日弓弩在手,兵甲齊備的嚴密監守。
“名冊拿來給我。”幫著田百斤和黃寧一并把一車糧食推來后,凌沺對黃寧道。
武藝如何,僅靠名冊自是看不出來,可要找能動筆桿子的人,名冊就好用的很了,以前干什么的,哪年出生,哪里人士等等,定案之時都有詳細記錄,人被押解過來時也都記錄的清楚。
而且名冊也是整理規整的,皆是分別造冊,當過官的、當過吏的,從過軍的,為盜、為匪的,只是普通百姓的,都各自規整在一起。
是以凌沺翻找起來也不費力。
跟世家挨邊的不要,太麻煩。
曾為禍一方,當著官卻不干人事,只知貪斂被抓的,也不要,讓他們體會廝殺殘酷去,能活下來算命大。
“葉護,您這么翻下去,可真沒人能用了。”黃寧看凌沺在那翻著,這也不要那也不要,頓時吐槽道。
當官為吏的,被抓了卻沒殺,而是送到這里的,要么就是貪斂**些,夠不上殺的,要么就是跟世家大族沾邊兒,被保了條命的。
這兩種都刨出去,還有個屁人能用了。
“怎么沒有?你看這個。”凌沺挑眉,指向手中名冊,再道:“吳恩澤,隆彰二十五年進士,二十九年赴任吳縣縣令,三十年夏吳縣大澇,私開官倉卻無力梳整,以致官倉屯糧被盡數搶空。”
“有沒有能力咱先不說,這份心性是好的。而且人都中了進士,還被外派為一地父母官,也不該太菜,帶過來看看。”凌沺再道一句,黃寧忙派人去帶人過來。
“還有這個王大幸,在長興縣當了十年獄吏,私放死囚十八人,收銀過萬兩,你敢信?”凌沺再看一人記錄,嘀咕道。
長興縣,可是京畿四縣之一,長興城外城的東城就是長興縣,在那般要地,一個獄吏就能放了十八個死囚,得多大的膽子,多高的手段?
反正他有點兒不相信,姑且叫來看看。
“這個李具,也給叫來。居然是個兵部員外郎,跟老謝同級,醉酒點了家樓子,致九人重傷,這都什么花活?”
“還有這個薛客,大魚一條啊,西平伊紇累功封爵縣子,后留任涼州伊闕郡尉,與伊闕郡侯沖突,怒而斷其雙腿,殺了七十多伊闕郡侯的部曲,如此重罰,想來也是為了安撫那些前伊紇倒戈投效的貴族,這人若是肯來咱這,能有大用。”
“還有這個、、、”
……
一番篩選,用去了三個時辰,凌沺挑出二十八人,先后被帶到他面前。
“不說廢話啊,我呢幫不了你們從回大璟正籍,有冤屈的也幫不了你們翻案,留下的也給不了你們官身,只能是以月銀招收門客,有能力的以后立了功的,也可為我部落貴族,愿意的留下,不愿意的可以離開了。”每個人都大致問了些情況,什么定案是否屬實之類的,攆走了五個人后,凌沺對其他人說道,給他們自己選擇的機會,沒有強留。
(本章未完,請翻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