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璟人,豈能為外族驅使。”薛客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我留下。”李具言道,他本就是被人設計,現在只想早回長興,看家眷是否安好。
“我留下您要不?”王大幸呵呵一笑,問向凌沺。
他倒確實不是冤枉的,就是真膽大,而且是走江湖出身,救得也都是江湖人,看他有些江湖義氣,凌沺才沒把他趕回去,留了下來。
而且他獨身一人,無牽無掛,不是很好掌控,他怕凌沺最后還是不敢留他。
“別廢話。愿意留下就站這兒。”凌沺直接一個腦瓢拍過去,王大幸想躲想架,可哪兒能躲得開架得住,勉強沒被拍個跟頭,趔趄站穩。
“我也留下。”吳恩澤猶豫片刻,也是開口道。
他出身貧寒,且是家中獨子,他可沒薛客那么大的信心能在戰場上活下來,屆時二老何依?
而且他也是有些冤枉,私開官倉不假,可官倉早就被前任縣令伙同地方豪紳賣光大半,算是替人背了鍋,也有些心灰意冷,沒了什么為國熱血,能混個安穩富足便已經足夠。
隨后其他人也陸續開口,除去薛客,再沒有一人離開,凌沺收了二十二人在手。
“李具,吳恩澤,你們各挑九人。李具帶人去軍匠所,核對一應軍械數量,及此前耗費,統算此后所需鐵料、木料數額。吳恩澤帶人去南城,由謝皕安調派。王大幸、李砧你倆留下。”凌沺隨即直接安排下去。
“刑獄之事,你全懂么。”李具和吳恩澤帶人離開后,凌沺先問向王大幸。
“大璟律法記得滾瓜亂熟,羅織經也曾熟讀倒背,刑典三百九十八樣,更是個個精擅,要不當初也當不上獄吏。”王大幸點頭回道,有些驕傲自得的拍拍胸脯。
“你會的還真多。”凌沺瞪他一眼。
羅織經不是啥好東西,就不提了。
刑典也不是法典,而是大璟太宗時期,一名大理寺卿的‘著作’,其上羅列三百九十八種刑罰、刑具的用法,極刑十八,酷刑一百,其余大小嚴刑二百八十。
把這些玩意兒都學的滾瓜亂熟的人,這得是個啥好孩子?
“逸安,把軍中規紀告訴他。你給我看看有什么缺漏需要補足,日后給你三百人,軍中肅紀嚴規之事,就交給你了。干得好有賞,肆意胡來,拍碎了你!”凌沺先對黃寧說道一句,再轉向王大幸,說話的同時一巴掌把厚厚的木桌拍的腿斷板裂,看得王大幸臉皮子直抽抽,連聲應是。
“李砧,你在軍器監待了二十年,甲坊署、弩坊署都待過,一應兵器甲胄可都會打造修繕。”凌沺再轉向李砧問道。
他麾下親軍不僅沒有輜重后勤押運糧草的隊伍,兵甲修繕、軍械建造的匠人也都沒有,對外部供給依賴極大,這也是凌沺需要去完善補足的地方。
所以找來這些人里他最看重的,有領兵經驗的薛客是一個,王大幸這善刑罰的是一個,李具這出身兵部善調度之事的也算一個,最后就是這十二歲開始就在軍器監當雜役學徒的李砧了。
余下所有,哪怕包括吳恩澤在內,也都是用來充當軍中文吏,處理些書記瑣事,補充軍中所需而已。
“都會,大小軍械制作修繕,我皆是好手。”李砧點頭回道。
王大幸這個從事刑罰的,長得五大三粗,看著憨厚陽光。李砧這個匠人,卻是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