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世子,世子妃。”
雍虞只胡這邊其實也在布防。
或者說整個營地內,各家護衛親軍,留下的都在或密或疏的布防,在各自追隨者的帳外,自行巡邏、值守等。
到地方以后,互相見了個禮,也就賓主落座。
不過不是三人,算上羅燕途,一共是五個人,雍虞只胡的原配沫罕李許柔也在。
沫罕李許柔,是個豐腴美人,身姿并不窈窕,身量也高大,但并不顯壯碩。
其有明顯的荼嵐人樣貌,深目高鼻,發色和瞳色也都是棕色,很有異域風韻。
這在而今的荼嵐也是比較少見的。
經歷漫長的歷史長河,與中原人的通婚、結合,甚至也曾長久掠奪中原女子等等原因,多數荼嵐人樣貌是中和了很多中原人特點的。
但樣貌是純正的荼嵐人樣貌,其人看上去性格卻是如江南女子一般,柔靜溫婉,看著也很親和。
“葉護不必如此拘禮,都是一家人,自可放松些。向其他兄弟一樣,直呼兄嫂便可,聽著也更親近些。”落座后,沫罕李許柔,淺笑對凌沺道。
昨夜雍虞只胡回府,可沒少吐槽凌沺,她聽著卻覺得很有意思,還勸解雍虞只胡半天。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凌沺笑著應下。
“公主殿下,近些日子可還住的習慣。”隨即沫罕李許柔也不與凌沺再多說,而是直接轉向文彰公主問道。
該說不說的,女主人的范兒,倒是十足。
“多謝姐姐掛念,還時常派人送些東西過來,一切都好。草原空氣清新,天地遼闊,長居此間,心情也格外輕松,倒是比坊市城墻的處處間隔,更讓人舒適一些。”呂傾同樣淺笑回道,隨即其看向凌沺,再道:“葉護可有同感?”
“我這人鄉野長大,苦日子過慣了,住哪倒是都行,有個遮風避雨的地方,就都覺得挺舒服。”凌沺呵呵一笑道。
言下之意,你倆先掐,別拉上我這毫不相干的。
啥呀這是,一個上來就以女主人自居,一個不溫不火反擊,還想拉同盟,他來也不是要聊這個的呀。
然后就看向雍虞只胡,想拍他腦瓢。
你跟新老婆一起出來,把舊老婆一塊兒帶著干嘛呢。
“葉護倒是灑脫,不以凡物喜憂。”沫罕李許柔聞言道。
“您別鬧了,他不喜凡物?他比誰都貪財。”羅燕途插句話道。
他在這兒其實比凌沺自在多了,尤其是面對沫罕李許柔,兩家老輩兒是結過親的,沒過三代,親戚關系并不遠。
“子瀚,聽說你打算把親軍全留在朔北?”雍虞只胡也插言道。
帶著沫罕李許柔,也是無奈之舉,總不能有了新人忘了舊人,尤其是這他和呂傾即將成婚的當下,則更不能對其冷待了,還是得安撫的。
但眼下這種二女面上帶笑,言語輕柔,實則暗自爭鋒的場面,他也很不自在。
索性轉移話題。
“嗯。除了現在帶著的這支千人隊,都會留下,長興那邊人手夠多了。”凌沺點點頭。
“依你和胡綽公主的膩歪勁兒,你怕是基本不可能舍得自己沒事兒總回來看看的,不怕他們失了管控,給你惹來什么麻煩啊。”羅燕途挑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