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沺看著他們這些人的神色,暗戳戳翻個白眼。
他真的秉公執法,就沒人能看得見咋的?
而其他人呢,除了那個告狀的年輕武人有些欣喜和放松之外,還真沒人在意他如何。
一尊侯府,一個郡守,是很尊崇,在許多許多人眼里,那也是個龐然大物了,自然不敢輕易去觸及。
可凌沺呢,他本身就是一位侯爺,還是朔北的葉護,王侯之身,他需要在乎么。
功臣之后?
他自己就是功臣,還是近臣,一堆長輩哪個不是功臣,哪個不是當朝大員。
這么個案子,對他來說,一點都不需要顧及好不好。
當然,凌沺也就有一丟丟的無語,他這人設得費勁巴拉一點點去立,人家這告個狀就行了?
不過也不至于有什么太多的想法,其隨即看向有些蔫頭耷腦的李鞟,言道:“蜀州多俠士,李前輩為其中佼佼者,俠名遠播,便請李前輩護送一路可好。若前輩有意,也可與監察使隨行蜀州大地。朝廷有意清平天下吏治,但總歸不是一片坦途,也需要天下仁人志士、俠之大者,共同戮力,以達萬眾之期。”
他準備忽悠人,給朝廷效力了。
只是他的主旨,還是讓臻武司所行遍及天下為主。
人其實更相信自己所見的,也常以自身所見,去揣度諸事。
許多武人,都覺得朝廷只是說的好聽,實際上就是單純想限制他們、束縛他們,讓他們為朝廷賣命,成為鷹犬之輩。
凌沺卻是想告訴他們,就是這樣,沒錯。
但是!
不是所謂的為朝廷鷹犬,而是借由朝廷的便利,去做很多他們以往不能暢快去做,不能正大光明去做的一些事。
你若是只想偏安一隅,做個逍遙人,那無所謂,不違法紀律歷,你隨意。
可若你想成為大俠,名滿天下的俠士,想一展胸中抱負,那就來。
無他,四個字,名正言順!
掛名府衙,得到許可,得到執法之權,那就不是以武犯禁,是剜除毒瘤,是有功社稷,為民造福,是不畏強權。
不說別的,就是這狀告龍游祁家一事,若他們自己就掛名刺史府,乃至就掛名郡衙,只要證據確實,實力足夠,何須狀告,直接抓人入獄,又有何妨。
郡中信不過,押去刺史府,再不行直接拎去長興,實在都覺得不把準,直接殺了,只要經得起調查,對方所行惡舉是真,自然無恙。
大璟朝廷只要一日沒徹底腐朽,沒真的爛到根上,這就都能保證。
哪像以往,要么不敢動,要么動了被全天下通緝追捕。
即便入了郡衙、縣衙,也得處處顧及,不能真的隨心行事,遇到縣官、郡守是個混蛋,還得小心自己被扔里去。
不用!
有理有據,確實可查,那殺也就殺了,萬民監法,以武懾之。
至于武人失了管控,不還有臻武司么,臻武司不也還有其他衙門,還有政事堂還有皇帝盯著么。
如今,只是多了一方,更不容易被侵蝕的力量,半融半離,其實就會讓朝廷各個機構,更加平衡穩固。
弊端、漏洞都有,但好處也確實存在。
百姓能做的,代表百姓的力量,不再只是靠一份狀紙,而是切實的威懾。
每個地方都是三方人,地方官府、臻武司武吏、江湖武人,三者互相牽扯,彼此限制,總歸還是比一家獨大好的多的。
除非某一地,這三方都沆瀣一氣。
這個可能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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