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動?”凌沺見自己放話以后,梵山軍扔有人隱隱躁動,笑的更開心了些,“你們中若有千喀邪的心腹,現在應該好好左右看看,這時候挑釁與我,可不是想救人,而是巴不得他死呢。”
手段很簡單,挑撥而已。
但是有用啊。
當下幾名千喀邪的心腹將領,目光擇人欲噬般環視身旁,尤其是此前暗施冷箭之人,以及此地阿穆那邊軍副帥,更是備受寵愛,好幾個將領將之隱隱圍住。
“葉護,如此簡單離間之言,便不必說了吧,憑白墮了身份。”桉虎眉頭緊鎖,強自壓下心中滔天的驚訝,無視其他人的注視,緩緩向前。
他是欽使,現在該是他出面的時候,無論如何,千喀邪不能死,邊軍也不能亂。
若千喀邪交手中被殺都還好,邊軍將士悲憤之下,反而軍心可用。
可現在,就算沒有凌沺這般離間之為,邊軍上下也已深受挫敗,接連被斬數將,大將軍也失手被俘,對士氣的打擊太大了。
反而璟軍一方,連戰連捷,自信爆棚戰意滔天,此時若出戰,必可發揮出更強的戰力。
真若如此,他來一趟邊軍,死了個大將軍,邊軍也被璟軍擊破,他的結局如何,也將可想而知了。
“呵呵。桉虎,你與其過來廢話,何不趁早依約而行,千喀大將軍自不會有事,難道你也想他死,然后繼承他的位置?”凌沺卻是看都懶得看他,口中說著,目光卻是轉向漸漸回神的千喀邪。
“你休得胡說!”桉虎連忙厲聲喝道。
“人今天丟的夠多了,依約而行吧,我自會與國師交代。”這時千喀邪業已醒轉過來,深深看了凌沺一眼,對桉虎道。
他輸得其實很不甘。
在凌沺躍馬離鞍,將自己刀矛踩在腳下時,他就知道自己中了凌沺的計了。
凌沺與他交手,一直都非全力,而是在不斷示敵以弱,讓他漸失謹慎。
目的此刻也相當明了。
就是為了避免他們一直拼下去,怕拼到最后誰也留不了手,怕殺了他,沒有人遵守賭約。
事實證明,凌沺確實做到了,哪怕過程其實很危險,可這就是一個賭徒,一個敢拿自己的命做賭注的賭徒!
這短短的一合交手,他若是有些耐心,不那么急切的想勝、想殺凌沺,勝的就很可能是他。
他有世間頂尖的戰馬,遠勝凌沺那尋常戰馬,耐性、個頭、戰馬抵肩而戰時的力量,都全面占優,再加上刀矛更長的距離優勢,只要他耐心一些,穩穩占住凌沺拱手送來的先機和優勢,勝面會比凌沺大的多。
可他還是急了,與從見到凌沺后凌沺的言語有關,與璟軍諸將接連斬他麾下將領有關,與長久以來的忍耐壓抑有關……
他的心思,遠沒有表面看著那么平靜,他太想戰、也太想贏、太想展露自己的實力,落入凌沺的陷阱之中。
此刻他沒有考慮責罰,沒有考慮這次輸了要付出的代價,唯一想的,是活下去!
只要他活著,只要他仍舊掌軍,他會將凌沺當做畢生大敵,會更加鄭重萬分的面對璟軍這個大敵。
他現在很怕,怕凌沺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