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近三更,北邑宮廷,金鑾殿上。
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雪,打斷了大臣們嘈雜的議論聲。
高居首位的年輕天子此刻手中正捻著一顆溫潤如玉的永昌棋子,面容和煦。他笑看著座下四方,繼而輕聲言道。
“諸位,既然今夜下了如此一場突兀的大雪,那想必大家也就沒有了先前議政的興趣。且讓我們出門席地而坐,對天飲酌,可好?”
說罷,只見魏丹便首先從座位上站起身來,繼而向著金鑾殿外走去,用眼神吩咐了一下身旁的太監,便見那唇紅齒白的小后生是快速的走開了。
隨后,一張寬闊的檀木醇香臥椅便在十余個長得相對壯實的太監拉扯下,是放到了金鑾殿外的屋檐下,正對著寒冬,對著大雪。
魏丹步履清閑,只見,他那一身不凡的修為在舉手投足之間竟然是展現的淋漓盡致。
分明腳下動作不快,但身形卻總是讓人看起來像在奔跑,繼而便有些茫然了,一揮龍袍,坐在了檀木椅子上。
只見,當他坐下之時,魏丹仿佛是很享受的伸了個懶腰,繼而眼神迷離,緩緩地搖了搖頭。
今日,并不是一個好日子。畢竟,北邑邊境上死了那么多人,護國巨蛟喪失了數百年道行,讓他這在巨蛟的庇護下成長為天子的男人,如何能心中不懷芥蒂。
身后,一位位身著官袍錦緞的官人是隨著他的步伐紛紛走出了廟堂。只見,他們也是非常疲憊,眼神中充滿了茫然,故而有些竟差點摔倒在寒風里。
魏丹坐在殿外,只覺得鼻梢有些微微發涼,便慢慢的直了直身子,抬手在鼻尖上摩挲起來。
周陂鎮此刻也是已經走出了那座恢宏且溫暖的金鑾殿,只見,他此刻身上的官服已經是又進一品,已經直抵尚書之職。
魏丹轉頭笑著看了他一眼,見他好像是怕冷一般,緩緩地攏了攏一袖,便不由得是說了一句。
“沒事,陂鎮你不用勉強,若是覺得冷,留在殿內便是。”
卻不料,先前周陂鎮并沒有立刻要出來的態勢,卻在此時突然發生了轉變。只見,他很是堅定的邁出一步,繼而是第二步第三步,直至走出那座溫暖的大殿。
魏丹見了,不由得也是笑著點了點頭,繼而緩緩地挪了挪位置,給那周陂鎮騰出了座的地方。
周陂鎮坐了下來,不卑不亢。只見,他眸光中充滿了無畏,繼而轉過臉去,對身為天子的魏丹緩言說道。
“陛下,臣以為,還是當以力拒敵,晉國鐵蹄,從來不懼別人說和,更不怕被背后捅一刀。他們,只怕自己疼。”說罷,只見周陂鎮抬手揮了揮袖子,做出了一個下意識的舉動,令的魏丹不由得心中驚訝。
這是一個拍打蚊蟲的動作,想當初,在自己很小的時候。當朝首輔汪詡,也曾在寒冬之中對自己的父親做出過類似動作,正好趕上他們爺倆在一塊兒。而如今,根據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