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玉樓。
王公子手執折扇,輕輕搖動,哼著小曲。
在他旁邊,幾名小廝侍立在旁。
就在這時,門口有人進來,湊近王公子耳邊,低聲說道:“蘇庭在路上。”
王公子睜開眼睛,點了點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報信這人猶豫了一下,道:“公子何必在他身上花費這些時日?不過只是一個窮小子,背后無權無勢,不論公子想要什么,小的們直接把他按倒,痛打一頓,他什么也就依了。”
“蠢材。”王公子斜斜瞥了他一眼,道:“能貓戲耗子,要動強作甚么?”
聞言,那下人連忙往自己臉上打了一掌,連訕笑道:“是小的愚蠢,”
王公子拍了拍手,道:“這個蘇庭,年紀不大,又臥病在床多年,見識不多,心智單薄,本公子不過請他吃了幾頓飯,他也就逐漸消了戒心,把本公子引為知己。”
頓了一下,王公子看了那人一眼,笑道:“這些天來,你不見他對本公子,已經開始親近了么?”
那人聞言,低聲道:“這倒也是。”
王公子悠悠說道:“據說他家那姐姐,長得十分貌美,再這般下去,憑借本公子跟他的交情,便可以跟他回家一趟,與他那美貌姐姐,接觸一番。”
“有了這順理成章的接近,有了她弟弟的親自引見,消去她兩分戒心,再憑借本公子的手段,勾搭一個沒見識的貧家姑娘,又怎么是難事?”
“可惜舅舅近些時日顯得煩躁,避免夜長夢多,要盡快向他下手,奪來契約。”
“否則再廝混兩日,便可以去見那位蘇家小姐姐了。”
“可惜了,可惜了。”
王公子搖了搖折扇,略感惋惜。
身后一人低聲道:“既然已經不能如此接近那位姑娘,那么也就沒必要親近了,孫家主的事,何不直接動手?”
王公子將折扇放下,悠悠說道:“若在前些天,我便直接動手了,但既然已經為了那位姑娘,跟他親近了些。眼下要辦舅舅的事,也算水到渠成,自然就不必動強了。”
“退一步說,落越郡方大人治下,法紀森嚴,最忌殺人案子……咱們既然不能殺人滅口,那么事后,他若告上官府,難免有些也有糾纏。”
“畢竟是動強的事,仔細查案下來,破綻還是難免的。”
“至于現在,在官府的眼皮子下,他蘇庭心甘情愿,親筆落下名字,便沒有他反悔的余地了。”
王公子站起身來,將折扇順手拾起,往前走去。
身后那下人滿面迷惑,不禁問道:“官府的眼皮子底下?”
王公子笑道:“咱們給蘇庭定的那間茶室,你知道對面是誰?”
那人問道:“是誰?”
王公子說道:“落越郡的那位鐵面捕頭袁珪,還有捕快趙沃。”
那人訝然道:“鐵面無私的袁捕頭?”
王公子微微點頭,道:“正是這廝,此人珍惜名聲,不好財色,故而行事剛正,我舅舅嘗試收買過他,可惜不能成。但那位趙捕快,可是貪財的……”
“昨夜,我請姓趙的喝了頓酒,讓他今日此時,請袁捕頭來這里吃上一頓,而在這個時候,咱們順便讓喝得不省人事的蘇庭,親筆簽下契約,就在這位鐵面無私的袁捕頭面前,就在官府捕頭的眼前。”
“哪怕這袁捕頭心有疑惑,但契約是實的,而蘇庭落筆,也是實的。以他固執的性子,也只會依法處事。”
說著,王公子眼前一亮,道:“走,蘇庭來了,你去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