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老嘆息說道:“只不過,礙于道行淺薄,盡管他在風水卜卦等等方面,投入了無數精力,但造詣高低,其實相對真正高人而言,也是有限的。”
蘇庭沉默了一下,道:“這位老先生救不了丁老夫人?”
松老搖頭道:“老夫人在他那兒求了一道靈符,仍然治不了病癥,后來又四處求醫,也同樣在四處拜神……”
頓了一下,松老說道:“甚至,這丁家也曾想要派人遠赴七百里,來到落越郡,跟老夫討要一道靈符,祛病消災。”
蘇庭驚嘆道:“松老之名,竟然遠傳千里。”
松老聞言,滿意點頭,道:“正是如此,而這一次,你前往坎凌,勢必經過景秀縣,便順手而為,治愈丁老夫人的病癥。”
蘇庭微微點頭,又低聲道:“只是,晚輩雖然祖傳醫術,但卻不曾學得,早已失傳,如今只能借用修行人的本事,嘗試一下治病救人而已,卻未必奏效的。”
“嘗試一下便是了,也并非定然要你治愈。”
松老緩緩說道:“若治愈不了,也就罷了。若是治愈得了,你在坎凌鎮,便會有大助益。而在其次,也可揚我神廟的靈驗之名,讓景秀縣也知曉,落越郡的雷神廟,才是真正靈驗無比。”
蘇庭摩挲了下光潔的下巴,一時無言。
“對了。”
松老似乎想起什么,叮囑道:“你去之前,不要先表明身份,以免救不了人,污了老夫的名聲。待你真有把握救人,再自稱是我落越郡雷神廟出來的弟子。”
蘇庭神色古怪,木然點頭。
看不出來,一山還有一山高。
松老平常不顯山不露水,穩重沉凝,未曾想到,在這方面的造詣,幾乎堪比蘇某人了。
蘇庭吐出口氣,充滿感慨。
……
于此同時。
孫家所在。
孫家內外,盡掛白色,便連燈籠也換上了白色,族人以及仆從,盡數換了喪服。
“大公子還沒回家么?”風韻猶存的大夫人,一身白色喪服,跪在靈堂里,她神色凜冽,抹了把眼淚,緩緩道。
“還在路上,哪怕快馬加鞭,短時日間,也趕不回來。”大管事低聲答道。
“你將此事來由,盡數報知京城沒有?”大夫人深吸口氣,道:“老爺出事,癥狀非同尋常,這必然是有人暗中動手。”
“小人已經報知于大公子,請大公子上稟司天監。”
大管事跪伏在地,心中卻也忍不住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