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
“應風的陽神……”蘇庭停頓了一下,沉聲道:“回不來了。”
“什么?”
無論是掌教還是那三位長老,俱都露出驚色。
應風是當代最為杰出的弟子之一,被歸為元豐山三杰之一,堪稱未來門內的中流砥柱。
如何應風的陽神歸不來了?
“怎么會這樣?”
掌教眉頭微皺。
而就在這時,有位長老看向蘇庭,目光不善,道:“應風乃是陽神巔峰,半仙之輩,作為生魂,踏足地府,怎么都會出事?你去了地府,莫不是與你有關?”
掌教聞言,斥道:“白長老,不許胡說。”
蘇庭微微抬手,道:“若說與蘇某無關,便是逃避責任了,但并不是蘇某要害他……此番事情,掌教可以設法與地府探知,葛判深知一切,事后若要論罪,蘇某自也認了。”
三位長老對視一眼,未有即刻開口。
掌教默然片刻,才開口道:“那紅兒呢?”
蘇庭指著眉宇所在,道:“她陰神經輪回磨滅,所幸應風拼死將她魂靈送來,三魂七魄仍是完整,未有受損,此生痕跡以及思想記憶,俱無變化。但魂歸陽間之時,因她已失肉身,暫存于我識海之中,受得六月不凈觀之清照,得以溫養,正在恢復。”
掌教松了口氣,道:“如此便好,她要經青蓮孕育,重獲新生,只要魂魄不損就好,陰神的境界反而不再重要,待她從青蓮中孕育出來神體,便是天地所成的神靈。”
說到這里,掌教看向蘇庭,倏忽嘆了聲,語氣復雜,道:“此事來龍去脈,你在此細說一遍。”
聞言,余下三位半仙長老,卻也無不為之肅然。
蘇庭也不隱瞞,說道:“當夜與先秦山海界齊宣,一并前往地府,經十方離雀放行,得葛判接引,見得上冥陰天子,言明來意,借得命生冊,證實齊岳入魔。”
說到這里,蘇庭頓了一下,本想說起齊宣另有所圖,特意支開自己,與上冥陰天子單獨談論的事情,但心中一頓,只覺此事應是齊宣的私事,且不愿示人,大約是無關于先秦山海界。
這般考慮,蘇庭終于還是略過了這一段,權且當作還了齊宣半分情面。
“事后,齊宣先行離了地府,弟子則在葛判帶領之下,沿著轉生之路而行,經十八層冥獄,至枉死城,到了六道輪回之所。”
蘇庭繼續說道:“當時六道輪回一陣大亂,葛判壓住場面,蘇某便尋得了紅衣與應風。”
掌教皺眉道:“六道輪回大亂?”
蘇庭沉聲道:“經應風所言,是有一道魔影,穿過六道輪回之門,回返陽間,隨手打滅了過半的陰差,包括鎮守六道輪回的那位大統領,才導致這般混亂。但在事后……”
他停頓一下,將葛判平定此事,自家三人在陰差帶領下,穿過六道輪回之門,但在渭水河邊,遭遇變故的事情,逐一說來。
“當時蘇某心中預感,遲了半步,而應風與紅衣,均已落入河中。”
蘇庭神色低沉,說道:“那陰差正要推我下河,被我隨手打滅,才知他竟是魔道宗主蘇關兒一縷分神所化。”
掌教默然不語,只是臉色極為難看。
三位半仙長老,也是咬牙切齒。
“好一個蘇關兒!”
“關于果真心狠手辣!”
“蘇關兒也罷……”
然而白長老看向蘇庭,道:“只怕有些事情,難以說得圓滿罷,在老夫聽來,你這番話,破綻頗多,許多地方,全無道理,未免有些過于牽強。”
蘇庭眼眸微縮,他確實隱瞞了些許事情,例如關于玄策**師的這方面。
在場的掌教,以及三位半仙,俱是門中的上層人物,修行數百年,經歷過元豐山初立的時代,歷經無窮事情,堪稱閱歷極高,眼力無比毒辣,一眼便看出了其中的端倪。
“牽強與否,便跟葛判核實,也就是了。”
蘇庭沉凝說道:“弟子還有一事,須得與掌教稟報。”
掌教問道:“何事?”
蘇庭緩緩說道:“蘇某陽神出竅,前往地府,而肉身遭人襲擊之事。”
掌教神色忽地一滯。
三位長老亦是面色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