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部第七分部主事人至此,來見司天監云跡道人及南山寺明定大師。”
那是一個沉凝穩重的聲音,卻也略帶幾分威嚴之態。
聲音不大,卻穿透了道觀內外,仿佛在眾人耳邊響起。
這位第七分部的主事人,聲音當中凝練了法力。
法力渾厚,聲音沉凝。
云跡道人面色微變,也隨之露出凝重神色。
這玄天部第七分部的主事人,道行竟然不亞于他。
白鄉城舉兵叛亂,自號新朝,此后又招攬天下修行人,創立玄天部,觀測天象,測算地勢,而推算國運,以人間氣運功德,而增益自身修行。
這短短時日,所謂的玄天部之中,竟然便有了這樣一位人物?
此人自號玄天部的第七分部,豈非是說,在他之前,至少還有六位,不遜于此人,甚至更勝于此人。
“新朝玄天部的氣候,比貧道所想更為驚人,只怕國師近來嚴防南山寺,卻也忽略了玄天部的擴展。”
云跡道人心中暗自驚駭,他在司天監供職多年,深知司天監底蘊非凡,故而對于初成不久的新朝玄天部,頗有幾分輕視……而今方是醒悟過來,新朝的玄天部,其擴展的速度,遠遠超出了司天監的估計。
如若再放任下去,必然會成為司天監真正的心腹大患。
正當云跡道人面色變化之時。
便見玄天部的灰袍老人,臉色頓有驚喜。
他乃是玄天部的火山令,而來者則是玄天部第七分部的主事人,道行在他之上,地位在他之上。
玄天部第七分部的主事人,此刻駕臨于此,所為自然是他。
“終于來人相救了。”
灰袍老人長長吐出口氣,心中頓生期盼。
但看見司天監的云跡道人,卻是心中稍微一沉。
這位云跡道人,未必遜色于玄天部的第七分部主事人。
而且,道觀之中,真正高深莫測的,是那個正在后院閉關的少年人。
灰袍老人心中頓生幾分絕望黯然。
而明定被捆成一團,面露苦澀,沒有回應。
宗平等三兄弟,也頗覺無言,這小小道觀,往日里雖說香火鼎盛,可來的也都是香客信徒,求簽解惑的凡夫俗子。
而今來的,竟然都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道行最低的,也都在上人層次。
修成陰神的上人,在他們三人眼中,便是高不可攀的人物,本領通玄,深不可測,是師祖那等級數的高人,連自家授業恩師也沒有達到那樣的層次。
而今這小小道觀之中,竟然是風云匯聚。
這師兄弟三人,心中竟是十分復雜,不知是驚懼,還是幾分蓬蓽生輝之榮幸。
云跡道人神色凝重,已然拔劍出鞘。
而玄天部第七分部的主事人,也已踏足道觀之中。
這是個中年男子,身著黑袍,背負雙手,神色冷冽,面對司天監的云跡道人,分毫不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