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越起身,只見宋婼披著黑狐裘,手里抱著八寶嫘絲暖爐,披發身后,烏發上無一發飾,和平日完全不同,他直勾勾地盯著宋婼的眼睛,一時忘了禮制,“清越在外等了半月了,許久不見郡……公主,清越就是想見公主了,只要能進來,什么都不重要了。”
宋婼眼眸沉了下來,“你逾越了。”
“是。”清越立即垂眸,細長邪魅的眉眼有一絲失落。
“你還記得那個雪鉤姑娘嗎?我讓她去褚侯府改褚侯府上的仆花冊,結果四天了都沒消息,眼下此事已經不重要了,燕王那邊已經率先拿到了未改動的花冊,清鴿清零已經暴露是假門客了。”
“記得,殿下當初要是將此事交給我辦……”
“眼下說這些已經沒用了,重要的是將她找回來。”
“她不就是一個俠客嗎?想來是興致一起便離開了。”清越不知公主為何如此重視雪鉤。
話音剛落,西窗便開了,一個白影一躍而入,雪鉤見屋內還有別人,嚇了一跳。
“雪鉤,這幾天你去哪了?”宋婼竟激動地起身。
雪鉤似乎根本沒意識到問題的重要性,笑呵呵地拍了拍衣上粘的霜漬,“我呀,我潛進那個老頭的府里后,把他的家逛了個遍,他家好大呀,找了半天,我困了,沒想到就在房梁上睡著了,一醒來就繼續找,還是沒找到,剛剛出府時遇到了在獄里遇到的那個男子……”
“韓涓?!”
“對,好像就是他,他的功夫極好,若不是我記著姐姐叮囑的不要惹事,我肯定是要和他切磋切磋的!”
“那他看見你的臉了嗎?”
“沒有,我戴著面罩呢!”雪鉤一副洋洋得意求夸贊的樣子。
清越不屑地翻了個白眼,心道真是個傻的,挑釁道:“聽聞殿下說你是武癡,雙劍天下第一,不妨與我比試比試?”
“清越,別不懂事!”
讓景月領著雪鉤下去換侍女的衣服后,宋婼再次告誡清越,“我知你的實力,你不必和雪鉤較這個真,她神智確實不比正常人,卻是個武癡,師出名門,加之……算了,總之,你要知道,不是她來報我的恩,而是我要謝她的情。”
“是!”被公主認可實力后,清越也按戳戳地開心了,不再計較這一時。
原本以為經過刺殺一事,燕王會取消薩稷會,誰知他竟然依舊照辦,還欽點了太子為主持,使許多大臣都心存驚訝,看來刺殺一事,燕王還是對大良造存了芥蒂,加之當初太子以命相護,看來這接下來的局勢要發生變化了。
于是,太子府上的賓客竟然也慢慢多了起來,可都讓太子以養病推拒了。
“阿煊,此次你一定要奪得前三甲,放心,我會暗中助力的。”韓疆和魏煊于瓦戥坊私下會面,兩人均與平日不太相同,表情沉穩。
薩稷會的前三甲可直接晉三階軍級,韓疆明白眼下自己最缺的就是軍中勢力,魏煊若是一步步走軍功晉升,那恐怕要等個三年五載,眼下,這可是個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