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三惶恐不安,急得手心、背脊都不禁沁出了不少汗來,跪在地兒的身板也止不住地在顫抖。
曹德哪能不知,他這是做賊心虛而外露的膽怯
驚堂木重重拍下
“吳三你再拿不出證據,本官便以藐視公堂、陷害良民之罪治你你可要再三想清楚,吳大桂二人到底是如何遇害的”
這一重擊案上,驚得吳三跟丟了魂魄似的,跌坐不起。
縣丞目光精光流轉,在眾人目光被吳三吸引過去,他悄悄在曹德耳邊耳語了幾句什么。
只見曹德繃緊的臉色有所緩和,再移至謝以禃的身上的時候,像是瞧見一座金山在眼前似的,兩眼冒光。
謝以禃觸及被狼盯上似的刺芒,抬眸一瞬竟與曹德不期而遇。
卻見他驚覺什么,目光閃躲過去落在了軟癱在地兒的吳三,他不悅地擰了擰眉頭。
“既然吳三拿不出證據,本官便宣判,此案為吳三誣告一品香東家,其陷害良民行徑惡劣,責其杖罪一百
另,吳大桂二人之死事有蹊蹺,本案仍需查明,還死者一個公道”
曹德這一拍定案,臉上的肥肉都堆了起來,笑著對杜仲伯道,眼神卻是凝著謝以禃。
聞言,杜仲伯磕首,“謝過明察秋毫、青天大人。”
想著能跟上面那位拉攏拉攏,曹德笑得越發的親切和藹,連連擺手謙虛道,“本官職責所在,職責所在。”
與縣丞交換了一眼兒,曹德換上一副鐵面無私,沉著臉厲聲道,“來人把吳三押下去”
“嗯那是什么味兒”
兩名衙役左右架起了,癱坐地上三魂不見七魄的吳三,忽聞一陣騷味,低頭一瞧,滿臉的鄙夷輕蔑。
原來吳三被嚇破膽,尿、失禁了,他癱的地兒留下了一攤黃色的渾濁水漬,被架著離開才被發現。
他所經之處無不騷味飄香。
仍在看熱鬧的百姓掩著鼻子,紛紛揮動寬袖,試圖把那嗆人的味兒驅趕走。
“這吳三,死了爹娘還要利用陷害人,真是死性不改,老吳泉下有知,也不知會否從棺槨里蹦出來,掐死這孽子”
“可不是嘛。爹娘無辜枉死,他想的并非是找出兇手,而是盡想著如何訛詐人一筆,真是喪盡天良”
“這不,如今給老天爺收么活該被治罪,他罪有應得”
“唉,這一品香也算是倒霉了,俺聽說,原那少東家照拂老吳兩口子,沒想到卻被自個兒兒子反咬一口。也不知這東家以后還會不會幫俺們呢。”
這替一品香惋惜的,是受過傅令曦恩惠,如今一家子都在莊子干農活。
這些對話,謝以禃等人并未在意。
結了案,一行人回到了一品香。
在得知青珞從一品香里帶走了些東西,謝以禃轉而回到院中。
“兒臣給母妃請安。”
公堂對簿之事,暗影已把事情經過都告知傅令曦。
知得謝以禃迎刃有余,她心里也就對他放心下來。
只是,見他臉色沉沉,到底還是個孩子,心郁結難免難舒,傅令曦目光柔和,伸手向他招來,目光清靈靈地凝著他,道,
“經一事,長一智,更何況今日之事是有心人栽贓嫁禍,這事避無可避,咱們只能硬著接招,你何須介懷
此事已結,你大可不必把這事看得太過重嗯”
謝以禃深以為然,點了點頭,心不似在公堂那般郁結不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