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令曦當然曉得自個兒皇兒的脾性。
若是他們真有錯,自會認錯并給對方道歉,而香寶也并未撒謊。
“朕倒要瞧瞧,香寶是如何傷人”
“皇上駕到”
隨著盛世贊一聲高昂的傳唱。
一道明黃身影隨其含著慍怒聲音的落下,轉眼功夫便來到傅令曦的身邊,且將她懷中的小身板一撈,
將香寶穩當當地坐在他的手肘上,轉而一臉慍色地掃了眼,齊齊跪在傅令曦身前的一眾奴才
“父皇”親昵喚了一聲,香寶抱著他的脖頸,送上每日例行的香吻一個。
“嗯。”
雖回應一單音,卻不難看出原本盛怒的龍顏,被那聲脆生甜膩的“父皇”二字撫下身上的戾氣。
然,那冷峻的眸底如春雪消融,春陽和煦地溺了小人兒一眼后,視線轉而落在同治殿下身上
卻恢復一慣黑而深的眸子,冷凝如霜,陰沉著肅容。
瞧見父皇陰沉的臉,連一個眼兒都不屑給自己一個,臭寶心虛地上前向他行禮,喚聲,“父皇。”
“蠢。”
謝夙秉撇了他一眼,嫌棄之意溢于言表。
可,不難看出與著香寶相處所不同,卻同樣飽含著慈父的心疼和憐愛。
在謝夙秉眼中,臭寶不蠢,怎么會帶著妹妹一起讓人欺辱,而不知反擊回去
說到底還是自身太弱。
無能力欺回去,明哲保身,讓自己不處于劣勢,不危及性命,先謀而動,才是智者。
當然,這些都是某慈父的心里話,他哪會與那臭小子明言
合該讓他多吃些苦,才會長記性,省得他得意忘形了
臭寶虛心受教,又施了一禮。
經此一回,他心底已暗暗下定決心,要聽從父皇的意思拜師太保,以后必常加練習,好好保護妹妹
見被敲打后的臭寶虛心受教,謝夙秉滿意地移開目光,視線重新落在了另一個兒子身上
他突然覺得自己很冤,沒事兒給自己找事兒,專替懷王收拾他那些爛攤兒,自己又何苦呢。
謝夙秉腦殼兒突突疼,牙槽也疼。
見其右手甩了袖、手一背,冷冷掃過陳嬤嬤等人,視線最后落在了給自己挖坑的便宜兒子身上
“說香寶如何傷你傷在哪你都一一道明,倘若有半點虛假,朕決不輕饒”
“砰砰砰”
跪地的陳嬤嬤等一眾奴才,攝于帝威死亡凝視地壓迫之下,把頭顱重重地磕在地上,直接認罪,“奴才奴婢該死”
盛世贊命人端來寶座,謝夙秉大馬金刀地坐了下了,手不忘調了調、讓香寶坐得舒適些。
抖得跟篩子似的陳嬤嬤,一五一十地老實交代清楚事情的原委,不敢隱瞞半點。
直到告罪完畢,她后背脊的衣裳已浸濕透了。
謝夙秉瞇了瞇眼眸,神色看不出他信與不信,也看不出他的喜怒。
至于,見突兀出現的泰雍帝、自他出世都未曾見過一眼的父皇,同治殿下如同被點了穴道般,怔愣地立在一旁
原來,這人就是他的父皇
“大膽”
“同治殿下快跪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