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陽臻這是在說“春來,草木便知道了。而顧文月,待那商街之爭舉辦后,自然也就能看出顧文月到底是什么樣的人了。”
穆文匯心中一緊,心想,大小姐不愧是大小姐。
錢陽臻不說透,未嘗不是對穆文匯排斥顧文月的無聲敲打。
錢陽臻早就察覺出穆文匯對顧文月的抵觸,這次穆文匯看似是在問錢陽臻為什么不打破砂鍋問到底?又未嘗不是想讓錢陽臻陷入流言中,厭惡那顧文月呢?
錢陽臻不直接回答,是讓他保持一顆敬畏之心。比說出來,更好。
看不見繩子的劍,懸在頭頂,比什么都可怕。哪里還用警告?
離開后的錢陽臻很快便接到了錢陽風的消息,讓他前往錢家議事堂。
錢陽臻很快便來到了錢家的議事堂,三堂。
錢陽臻一進那三堂,便看到一少年模樣的人坐在正上手的位置,在那里下棋。
這少年的正是錢家納經閣的長老,也是錢家現任家主——錢開順。
錢開順的身旁則是一個相貌平平的中年發福男子,便是錢開順之弟,錢陽臻的爺爺,錢開禮。
錢開禮的身后,則是他的三個兒子,錢陽臻的父親錢榮明,二伯錢榮共,以及三伯,也就是錢陽風、錢陽雨二人的父親,錢榮華。
所有人都在看著錢開順,錢開順卻對自己的手前的棋局沉迷不已。
這時肥胖的錢開禮已經站的有些氣喘,于是一邊擦著腦袋上的汗,一邊詢問自己的大哥“哥!你這一直對著已經取勝的棋盤看這么久,有什么用嗎?”
錢開順挑眉一笑“不不不,我只是有些驚嘆這盤棋是如此的精妙。”
錢開禮根本不想了解錢開順面前的棋局,只是抱怨道“大哥,你將我們叫來總不能只看你下棋吧,還是一盤下完的棋。”
錢開順嘆了一口氣“這人膽子很大,也很,天才。”深深感慨一句后,錢開順直接開口道“這次商街大爭,就讓錢陽臻那丫頭,和錢陽風那小子一起舉辦吧。”
眾人勸都呆住了。哪怕是錢陽臻都呆住了。
這是什么意思?
錢開禮不可思議的說到“這這!大哥!這怎么可以?!”
錢開禮緩緩地收拾起棋盤“老爺子的事情,還要我去忙,所以我趕時間來通知一下你們。”
錢開禮原本張開的嘴在聽到這話的時候,最后還是合上了。
錢開順若不是沒有子嗣,早就廢了他錢開禮了。他大哥的通知,只不過是命令的委婉說法。
錢開禮,沒有資格說不,從各個方面。
錢陽臻雖是嫡出的,卻因為女兒身,一直沒有被立為錢家世女。而錢開禮一直都是傾向于錢榮華這一支的。
可如今錢陽風元鼎省之行慘淡收場,令錢開順將權力分給錢榮明這一支,錢家的世子之位,更加撲朔起來。
錢開禮不知道自己的大哥是故意的,還是思考之后的做法.
錢家榮字輩,要更亂了。至于最小的這一輩,也是安生不了了……
實際上,無論是私心還是公平,錢家小輩都不是他錢開順的子嗣,不存在什么手心手背都是肉,就算都是,那也是別人的手。——既然如此,那錢家未來的掌控人為什么不是相互廝殺中存留下來的那一個?
反正他錢開順,不心痛。
錢開順將所有棋子裝起來,起身便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