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間有這樣一個傳說,天上的神仙都不是成了神就一勞永逸的,每隔三百年他們會投身輪回歷一世劫。一世緣解一世劫,其中情之一劫最為難度。修道之人天天念著不惹紅塵,講究著斷絕俗念,一入道門,從此春秋兩不沾,風月不相關。故而時常有年輕男女密會之時,男方笑著說一句:“若汝為我劫,我愿為汝,萬劫不復。”話也只是這樣說說而已,他們永遠想象不到,萬劫不復的下場到底有多凄涼。
司虹羽轉身背對著剛剛出現的綠衣人影,連帶著白淵都沒見到什么好臉色。顯而易見的不待見那人,白淵對他這孩子氣的行為也是頗為無奈,朝著剛剛出現的綠衣人影聳了聳肩,表達了自己的無能為力。
那人倒也看得開,沒有硬要上去熱臉貼冷屁股,轉頭對著白淵說道:“喲,白老板這可是稀客,怎么想起來到我這兒來了?看這樣子,可不像是偶然路過啊。”
白淵尷尬地笑了笑,露出有些無奈的表情:“這不是出了岔子了所以只能自己過來盯著了。”
“嘖嘖,”那個綠衣的身影搖了搖頭,“你還會犯這種錯?還真是稀奇了。”
白淵只得苦笑一聲,一副接不上話的模樣,這時司虹羽不耐煩地轉過身來,沒好氣地說道:“我說,你這家伙沒事兒跑這里來湊什么熱鬧?不老老實實在你那山谷里待著出來干什么?”
“我倒是想,”綠衣的身影絲毫沒有生氣,只是轉頭沖著白淵說著,似乎是在解釋什么,又像是在詢問,“我在我那山谷里好好的待著,忽然有一條透明的章魚腕足不知道從哪里躥出來,差點把我那山谷給掀個底兒朝天,我那小徒弟好不容易長出來的半拉頭發又給折騰掉了,我這不就出來順著源頭過來看看到底是出什么事兒了。”
這樣說著,綠衣人影從寬廣的袖口中摸出一只被深綠色氣流包裹著,最外層還包著一層淺藍色薄膜的不停掙扎的透明的章魚腕足,那腕足掙扎得很是有力,薄膜中的深綠色氣流被它攪動地幾乎要擰成一團。
司虹羽依稀記得好像在之前他闖進空間夾縫中和那只琉璃章爭斗時,有什么東西從自己身邊一閃而過,當時的他來不及分神,但是現在想來,恐怕那個去蓮榕山谷攪風攪雨的腕足便是那時候溜走的。
這件事兒好像確實是自己理虧,司虹羽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轉過身來很是別扭地想要說聲抱歉之類的,卻在看到那截腕足時整個人僵在那里,臉上全是不可置信的模樣。
“怎么會這樣,不應該啊,”司虹羽喃喃道,快步上前從那綠衣身影的手中奪過那個淺藍色的薄膜氣泡。
白淵愣了愣,一副沒能弄懂他在說什么的樣子,這模樣看得綠衣人險些笑出聲來:“白老板也沒看出來有什么不對嗎?”
“他看不明白正常,這玩意兒還在活動的時候他還沒出生,”司虹羽的神情很是嚴肅,他抬頭看著綠衣人,眼神中是從未有過的凝重,“你把這東西封起來的時候就是這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