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還在這里待著干什么,不走嗎?”
司虹羽還在看著自己的手指發呆的時候,忽然聽到了白淵那懶洋洋的聲線。他抬起頭來徇聲看去,那人身著一身月白色長衫,彎曲了一條腿坐在窗框上,另一條腿正好垂下來觸碰到地面。姿容優雅,眼神清明,哪有一點醉酒的樣子?!
司虹羽微瞇起雙眼:“你故意的?”
“故意什么?”白淵明知故問,手里還拎著一個空蕩蕩的酒葫蘆。那酒葫蘆上綁了一根嵌金絲的紅繩,被白淵抓住四下甩著。
“故意坑我?”司虹羽握緊了拳頭,那模樣看起來很是氣憤的樣子。
“誒,這就見外了不是,”白淵微微搖頭,“光明正大的算計,怎么能叫坑呢?”
司虹羽被氣笑了,他咳嗽了兩聲:“怎么,我還得夸你一句坦誠?”
“你要是不想夸我倒也不是非要強求,”白淵聳聳肩,沖著司虹羽挑逗地眨眨眼,轉頭看了看外面將要亮起來的天色,“還不走在等什么呢?再過一會兒就該有人來了,你想好怎么跟一堆普通人解釋為什么你會在一個光著身子的男人的屋子里了嗎?尤其你這皮相著實不錯,而那家伙又對女人不怎么感興趣的前提下?”
“呸!”司虹羽啐了一口,“指望你能正經點還不如指望母豬會上樹。”
白淵聽了這個評價只是不在意地聳聳肩,雖說嘴上催著快走快走,但是自己卻表現得一點都不著急,他沒看司虹羽,眼睛盯著窗戶外天邊逐漸亮起的魚肚白,“呀,天亮了。”白淵這么說著,神情閑適得就仿佛現在他并不是在齊國的臨淄城,而是在梁溪城中他的小鋪子里一樣。
“喂,我說,”司虹羽也注意到了外面逐漸亮起來的天色,也意識到不能再久留了。倒不是擔心白淵說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他只是單純地嫌麻煩而已。然而在自己又努力了兩下之后發現自己是真的站不起來之后,司虹羽只能無奈地妥協,“過來拉我一把。”
白淵聞聲回頭,聽到司虹羽的這個要求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再確認了一遍:“你是說讓我去拉你一把?”
司虹羽轉過臉去,不想跟白淵對上視線,他也沒料到只是一個小小的治愈法術竟然能消耗這么大,讓他連站起來的力量都沒了。
白淵察覺到司虹羽的不對勁,沒再說什么風涼話,一言不發地走到司虹羽面前,伸手握住了司虹羽的手腕。
司虹羽已經沒有心思追究白淵這種趁機給自己把了次脈的行為了,他現在只想盡快離開這里,他能感覺到身體中的力量正在不斷地被抽離,無力感越來越重。司虹羽借著白淵的胳膊站起來,他感覺到自己眼前一陣發黑,頭暈到幾乎無法正常走路。
白淵皺著眉頭打量了一眼身旁搖搖欲墜的司虹羽,心情說不出的復雜。他剛剛探過了司虹羽的身體,里面好像有個黑洞一般在瘋狂地吞噬他的靈力,精神力以及生命力。如果說之前的司虹羽像一片湖泊,那么現在的他就好像是一個小水洼,肉眼可見地衰弱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