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淵的眉頭皺得死緊,沒再說什么,將司虹羽的一條胳膊往自己肩膀上一架,淺藍的光影閃過,房間里除了躺在床上身無寸縷的姜子儲之外再無一人。
臨淄城中的另一處房間里,白淵將早已暈厥不省人事的司虹羽放在床上躺平,伸手放在他的鼻子下方確認了一下還有呼吸。
白淵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伸手解下了司虹羽腰帶上拴著的一枚香囊。這人向來喜歡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白淵一時手癢,調換了司虹羽香囊里的香料。新換的香料倒是并沒有什么實質性的害處,只是會讓人更頻繁地發呆走神罷了。
但是眼下這種情況顯然不是還能用這東西開玩笑的時候。那香囊被白淵遠遠地扔到一邊,掉在地上還彈了兩下。
白淵看著陷入昏迷的司虹羽,只是稍微猶豫了一瞬間,便下定了決心。他從自己的識海中抽出一股神識,擰得死緊,如同一根針一般,朝著剛剛他從司虹羽體內感受到的黑洞刺了過去。
白淵有折損這股神識的心理準備,因而往那黑洞中鉆的勢頭格外的兇猛。那黑洞看起來并沒有識別精神力量到底是屬于誰的能力,所以白淵的那股精神力幾乎沒受到什么阻礙地就穿過了黑洞。
那處黑洞似乎連接著一個很是遙遠的地方,白淵只覺得自己的意識在那其中飛了很久。周圍一片漆黑,似乎還有固定的高度和寬度。他只能跟著那股吸力不斷地往前飛著。
感覺上像是過了一個時辰后,白淵看到前面隱隱約約出現了一點白光。白淵有種預感,那里應當就是這次他的目的所在。
白淵朝著那處閃著白光的地方沖去,又過了很久之后,他只覺得面前白光一閃,豁然開朗。
出現在白淵面前的是一片極為寬廣的大湖,湖水呈銀白色,湖邊圍了一圈雕琢得極為精致的欄桿。細細看去,白淵才訝異地發現,那所謂的欄桿的材料,不是什么石頭或者木頭之類的材料,是骨頭,看那粗細,應當是大腿部位的骨頭。
在那湖泊的正中央,是一座由白骨堆起的島嶼,島嶼的最頂端擺放著一對巨大的翅膀。光看那大小,白淵覺得如果這翅膀完全展開,約莫能將整片湖泊覆蓋住。
白淵仔細感知了一下整片湖泊,想要找出司虹羽被吸收走的那些能量都去了哪里。
然而發出去的感知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毫無動靜,白淵皺著眉頭看著那片碩大的水域,一個大膽的想法突然出現在他的腦海里。
沒有動靜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所有的東西都給了反應。白淵猛地抬頭,天上隱隱閃過一張女人的臉,那人的嘴角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白淵不知道那種看起來很是輕蔑的眼神是在看自己還是看什么其他人,他只是在那人的視線掃過時,忍不住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