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在姜子鈺登基之后論功行賞時,被問到想要什么東西的汪興安直接放棄了這個獎賞。在他看來,連自己的親兄弟都能下那樣的毒手,想必對于他們這些知道自己那些不光彩歷史的所謂老臣,自然是也不會手軟。現在不動手只是因為不想落下個殘忍弒殺的名頭罷了。
但是遲早,那些得了好處不知道收斂的人是要被挨個肅清的,偶爾閑下來的時候,汪興安還會稍微想一想,姜子鈺這人到底有沒有可以被稱為是“心”的東西?
想了很久都沒有得出一個什么有意義的答案,這時汪興安才猛然意識到,這個問題本身就不是什么有意義的問題。對于姜子鈺來說這種事從來就不重要,有妨礙自己的人殺了就完事了了。
想通了這一點的汪興安也做不了什么,他甚至有些懷疑當場救下自己是不是也是因為覺得自己有利用的價值?轉念一想,他便安慰自己:“不,不可能,那時候他才多大一個小孩兒,怎么會有這么縝密又嚇人的心思?”
但是汪興安控制不住地要往那個方向想,尤其是今晚等待結果的這段時間,他的思緒更是不受控地朝著那個自己最不愿意相信的方向偏離。
如果真是他想的那樣,那么姜子鈺這人便不是一般的心機深沉且心狠手辣。
汪興安微微抬眼往窗外看去,總覺得有種不祥的預感。外面安靜得很,畢竟是宮中,怎么會有人敢在這時候喧嘩吵鬧,如果真發生了這種情況那才是個意外。他笑自己多疑,隨便找了這樣一個理由安慰自己。
忽然,從窗外飛進來一只全身灰撲撲的鴿子,停在窗框上,幾乎沒有什么聲音。汪興安快走了幾步,從鴿子的腿上取下一張紙條。
“陛下,汪嶺他們三個碰到那個所謂的閣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