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淵知道跟這個少年已經講不通了,他忽然就不想做他的生意了,這個少年的錢,白淵覺得拿在手里都覺得惡心。
結果最后少年還是得償所愿,他滿意地離開了龍塘坊,白淵沒有收他一分錢,交換的代價是讓他日后平安順遂,一生無病無災。
這在少年看來是件好事兒,于是他忽視了白淵要他仔細看好內容的提醒,連那份契約書都沒有看完,便高高興興地按了手印。白淵看著少年興沖沖的背影,嘴角扯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那份契約書上,寫著的可不僅是這么一句話,還有剩下的幾句被少年完全無視的內容,上面寫著,災厄轉移,無子無孫,四世同堂。
白淵一直沒覺得自己有錯,至少對于那個少年來說,他這一輩子一定會覺得自己過得還算不錯,即便是要親手送走自己的子子孫孫,然后在最后彌留之際明白那些所謂的孩子都跟自己一點關系都沒有。
之后的事情就不歸白淵管了,不管怎么說,已死之人的事情還是要交給鬼界或者冥界的人去處理。他是答應了幫他消掉凡界的業障,可沒說到底是消到哪里去了。雖說判官簿上的名字他沒有什么消掉的辦法,但是多添兩筆的交情他還是有的。
這樣也挺好的,白淵笑了笑,人嘛,總得為自己的行為買單,不是嗎?
司虹羽和屠凌看著莫名其妙地笑起來,還笑得一臉曖昧的白淵,對視了一眼,仿佛是在互相問著“你知不知道他為啥突然笑起來?”
而后,兩人又極為默契地幾乎同時搖了搖頭,再看著白淵的時候,兩人幾乎同時露出困惑的表情,因為白淵笑得實在是太曖昧了,仿佛面前坐著的不是司虹羽和屠凌,而是月清。
司虹羽只覺得自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而后他站起身來,走到白淵的身后,順著白淵的目光看去,那里除了一根柱子之外別無他物。
等等,柱子?
司虹羽的目光落在那根柱子上,他明明記得之前的時候這里是片空地,為什么會憑空多出一根柱子?他瞇起眼睛,從柱子的底部沿著柱子一路往上,果然,那根柱子和屋頂以及房梁根本沒有任何接觸,看起來極為突兀。
司虹羽瞬間緊張起來,他伸手拍了拍一旁的屠凌,指了指那根柱子:“你之前有注意到那東西嗎?”
屠凌順著司虹羽手指的方向看去,什么都沒有,他一臉茫然地說道:“什么?你在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