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魑?”司虹羽愣了愣,“要他們插手嗎?”
“沒有這個必要。”白淵忽然出聲,引得司虹羽和屠凌的視線紛紛匯聚到他的身上。
“沒有必要?”司虹羽一愣,就看到白淵整個人像是突然有了活力一般動了起來。
“對的,沒有必要,”白淵一邊說著,一邊盤膝坐下,手中的那根龍筋在他的面前緩緩地飄了起來,整個人看起來格外地有神圣的氣質,“幫我護法,我在這里試著沖擊一下重塑金身。”
“在這里?”司虹羽還在發愣,屠凌已經伸手示意他不要再說了。白淵也沒有管司虹羽接下來又說了什么,自顧自地閉上了眼睛,看起來像是以一種極為迅捷的速度進入了修行模式。
屠凌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隨后帶著司虹羽兩人緩緩地退了出去,順手帶上了房間里的門。臨關門前,司虹羽瞥了一眼臉上逐漸浮現出鱗片的白淵,像是意識到了什么一般,沒有再出聲。
房門關上,木屋里的動靜已經聽不見了,魑的這間樹屋隔音效果極好,司虹羽和屠凌只能看到從樹屋里隱隱約約透出來的金色光芒。
“這種事情,在這里真的沒有什么問題嗎?”司虹羽看起來有些憂心忡忡,看得屠凌一陣迷惑,光看這模樣,他都以為對白淵有什么想法的是司虹羽而不是自己了。
“這里沒準是最安全的地方,”屠凌看了一眼金色光芒越來越強的樹屋,猶豫了一瞬間,強行按下自己有些躁動的心思,“畢竟那個魑也不會做什么太過火的事情,況且以之前魑說出來的話,想必白淵在她口中的那個所謂的主君眼里還是很重要的,以后的情況不一定如何,但是眼下看來還是一個很重要的位置,所以至少暫時來說,她不會對白淵做些什么。”
這話其實細推一下的話,其中的邏輯漏洞是有些可怕的,但是顯然屠凌和司虹羽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所以即便是還有那么一點擔憂,但是也沒有太過于操心。
屠凌剛剛說的話,是建立在魑所說的話都是真實的前提之下,他們沒有考慮過修者會說謊這件事兒,因為這種事在這個世界中可行性極低。如果說的不是真話的話,整個世界會對那個說謊的修者進行懲罰。倒也不是說會出現當場便發生的審判裁決之類的,只不過每撒一次謊都會提高天劫之中心魔劫的強度。這種直接針對靈魂的拷打的劫難,向來是最難抵擋的,根本沒有什么修者愿意冒著當場去世的風險來說一些大可不必的謊話。
屠凌和司虹羽做出判斷的前提便是這么一個所有修者都清楚的事情,但是這個問題的前提是,這個修者得是這個世界之中的才行。
而魑,甚至于包括魑在內的所謂魑魅魍魎這四個人,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中的人,這種事情對于他們沒有任何限制的力量。
而屠凌和司虹羽顯然根本沒有想起來這件事兒,所以他們兩個即便是有些著急,也只能老老實實地在那里站定,看著樹屋中越來越強的金光。
樹屋中的白淵,看起來已經不能說是個人了。他的臉上被猙獰的鱗片覆蓋,整個身體,包括盤坐的下半身都在拉長,整個人在那根龍筋散發出的金色光芒下,以一種極為緩慢的速度變成了一條盤踞的白龍。
自然不是正常大小的白龍,那個體型是被白淵刻意控制過的,不然的話,整間樹屋都要被這條正在舒展身體的白龍撐到炸開。即便是這樣,那條白龍也將整個樹屋給填得滿滿當當。
那根金色的龍筋舒展開來,順著白龍的身體起伏,緊緊地貼到了白龍的脊背上。
白龍發出痛苦的龍吟聲,而后那根龍筋仿佛是一把刀一般切開了白龍脊背上的血肉,緩緩地沉入了白淵的身體之中。
龍筋所經過的地方,即便是血肉的斷面上,也被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那層金光阻止了白淵身體的自動愈合能力,就那么敞開在那里,看起來有些駭人。
從白龍的嘴角開始流出蜿蜒的血跡,即便是那血跡,也變成了金色,順著白龍的下巴緩緩地流下來,滴在地上,將那看起來貴氣逼人的長絨地毯上燙出一個又一個的孔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