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沒這樣的想法。”陳旦旦面色有點凝重,“再說,人家裴姑娘,也才十三,及笄都沒,我怎可以有這種非分之想?”
他覺得,這樣的想法,有點罪惡!
“人啊,都是會長大的嘛!”吳氏道,“現在十三,過兩年,不就及笄了嗎?再說,你大她兩歲,也剛好合適呢!”
“旦旦啊,作為母親,不得不說你兩句,別那么死腦筋!人活于世,要會變通,要著眼實際,做對自己有利的事!”
“就比如你與裴姑娘,娘也只是讓你與她打好關系而已!只要你們打好了關系,就會有進一步的發展,或許,繼續做朋友,或許,將她娶為媳婦,娘看都是可以的!”
“關鍵在于,你會利用這個關系,為你的將來謀取一些好處,這只是順帶做的事情,又不是讓你刻意地去利用人家,卻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你是讀書人,應該能夠聽得明白娘話里的意思!”
這番話,她也是醞釀了好久,才想出來的。
但愿,能夠說動兒子。
事實上,她就是希望兒子能夠利用裴姑娘,只是,兒子是讀書人,才沒有直說,而是繞了一個圈子。
陳旦旦不傻,聽明白了她話中的意思,心情頓時有點不太好,道:“娘,這些事,以后再說吧。”
“我累了,想要休息了。”
“時候不早,你也趕緊回去休息吧。”
他是不想跟母親再談這個了。
再談下去,他感覺,自己會亂了心緒。
利用裴念之?
這種事,他做不出來。
所以,沒法茍同母親的觀點。
但是呢,他也并不想跟母親爭論這個。
見他不想談,吳氏欲言又止,覺得自己其實也都說得差不多了,就看兒子具體是怎么想的,然后道:“行吧,你好好休息,娘就不打擾你了。”
說著,猶豫了一下,出去了。
出門之前,又回頭,說了句:
“娘說的這些,也是在為你著想,希望你能好好地考慮一下!”
這才離開。
陳旦旦杵在那兒站了一會,才走過去,將房門關上。
吳氏回了房間。
小團團在搖籃里睡著。
看樣子,睡得還挺香。
陳大石見妻子回來,不由問:“你與旦旦談得如何了?”
吳氏嘆了口氣,壓低聲音,省得吵到了小團團,“我把該說的都說了,但是,看旦旦的樣子,他似乎有點不耐煩。”
“不耐煩?”陳大石一臉驚訝。
“嗯。”吳氏無奈地說,“總之,我感覺,他聽不進我說的。真是個傻孩子,這么好的機會,卻不會利用。”
陳大石道:“我看,這種事,還是讓他自己選擇吧。畢竟,他也不小了,我們也沒必要給他出這樣的難題。”
“誰給他出難題了?”吳氏瞥了丈夫一眼,“我這是在為他好!也是為了咱們全家!想想,要是與裴府打好了關系,以后,我們家的生意,也肯定會得到特別的關照,對吧?就像以前的秦家、唐家,到了那個時候,誰還敢招惹咱們?”
對她來說,要與裴府打好關系,不僅對旦旦有好處,對全家也有好處!
但是,而今的這座橋梁,在于旦旦!
沒有他在其中搭橋,一切都是空談!
陳大石不知該怎么說,只能勸她趕緊睡覺,省得把團團吵醒,等會就沒法睡了。
吳氏則是壓低了聲音,巴拉巴拉地又說了一堆,對陳大石來說,就跟念經似的,根本沒心思聽。
最后,吳氏討了個沒趣,用手掐了一下丈夫,這才睡覺。
次日,陳旦旦去了一趟鎮上,去找肖之余、孟才華兩人,見他居然回了書山學堂,二人不由圍著他轉,“旦旦,你居然回來看我們,真是難得啊!”
這是去年那場酒席之后,他們的第一次相見!
至今,都快要過去一年了。
陳旦旦賠禮道:“真是不好意思,去年的那場酒席之后,我就去了府學,然后一直在備考今年的鄉試,然后也就沒有抽空來找你們,真是抱歉啊。”
說著,還拿出了從小吃店帶來的一些小吃,分給了他們。
他們兩個也不客氣,接過來就吃,看樣子吃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