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炯明也站起來應道:“我同意改期,據我所知目前廣州已經全面戒嚴,新軍的武器彈藥也一律收繳,新軍也不能支持我們發動起義。”
趙聲面色凝重地問道:“還有反對起義的人嗎?”
只見大部分同志一個個舉起了手,趙聲只好無奈作罷:“那就起義改期,十路選鋒按批次推出廣州城,我率領本路人們先行撤離。所有武器彈藥保存好,等待下次起義使用。”
趙聲轉頭看向黃興,只見黃興臉上已有怒色,馬上就要發作,立馬站起來宣布:“那么,經過多數同志提議,起義改期,各路人馬依序撤離,現在散會。”
眾人個個面色相覷地看了看周圍的人,好像敵不動,我不動。
林克成立馬站起來大聲說道:“起義改期,意味著解散,多年準備,付之一炬,徒使天下笑。無論成敗,箭在弦上,已不得不發,狹路相逢勇者勝,我建議起義不僅不能改期,反而要提前。”
有人冷哼了一聲,“笑話,某人以為讀過幾年軍校,就如此大言不慚,還起義提前,反正起義必須改期。”
只見他站了起來,胳膊一甩,大步大擺地走了出去,其余人,個個沉默不語,跟著走了出去。
朱執信暴躁脾氣立馬上來了,“走,都在,都跟我走。革命正是有了你們這些人,才屢屢失敗,什么都要顧忌,革命怎能成功?”
朱執信委屈地哭了起來,留下幾人坐在原位,滿臉憤怒。
起義,哪有百分百勝算才打的,一絲勝率也要打。
若是什么都要百分百勝算才去做,必然喪失無數機遇。
趙聲站了起來,沉聲道:“諸位同志,人心不齊,人手不足,必然需要改期,哎,我先去準備撤離吧。”
黃興一拳打在了桌子上,不滿而去。
四月二十七日夜十八點四十四分。
一百五十余人,聚集在一間庭院里,一個個臂纏白巾,或手執步槍,或雙手拿著手槍,甚至有的身上綁滿了炸彈。
這些是南洋、福建的一路同志,一百二十余人,還有林克成帶來的三十余人。
在那次緊急會議,眾人不歡而散之后,在多路人馬已經撤離后。
孫中山先生終于發來一封電報,表示要堅決克服一切困難,支持起義如期舉行。
黃興立馬電告趙聲以及其余已撤離的同志,讓他們立馬返回。
不過,再次由于起義計劃再次泄密,黃興決定提前進行起義,于是接受了林克成的起義計劃。
集中剩余各路所有人馬先攻總督署,再破水師行臺,最后反擊小北門,迎新軍入城。
在新軍同志則要在指定時間鼓動新軍起義,并按時到達小北門城外待命,內外夾擊小北門,奪取廣州。
林克成扔掉手中的香煙,看了看手表,來回踱步。
林克成演習之類的是搞過很多次,但真刀真槍的作戰還是頭一回,內心是極其緊張興奮的,要去直面真正的鮮血怎能不興奮?要知道,軍事能力是打出來的,是真刀真槍干出來的。
黃興坐在門檻上,看著手表,額頭已經皺起,雖說這不是他第一次帶領起義了,但這一次起義與原本不同,整個同盟會的精華都在這里了,可以說老本都系在黃興的手上,是存是亡,都在黃興一念之間,可不能馬虎大意。
朱執信看著眼前來回走動的林克成,不難煩道:“玉汝,能別走了嗎?我腦子都快被你轉暈了。”
林克成聽后,訕訕一笑,不好意思地停了下來,對著旁邊的林覺民道:“意洞,你不緊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