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十幾分鐘,戰斗已經結束,除了幾聲零星槍響,就只剩下來回的腳步聲,翻箱倒柜的聲音,同志們的喊叫聲。
林覺民舉著槍,正抵著一韃子兵的腦袋,張口詢問道:“快說,張鳴岐,他人呢?”
那韃子兵,褲襠已經濕了,雙腿發抖,顫巍巍地答道:“我不知道,我只是奉大人的命令守在這里。”
方聲洞帶著幾名同志,押著女人和小孩走了過來,對著黃興大哥喊道:“她們是張鳴岐的妻兒。”
黃興聽聞后,馬上走了過來,厲聲大喝道:“張鳴岐,他人呢?”
女人哭哭唧唧,渾身顫抖,害怕地說道:“他帶著手下跑了,我聽他說要去水師行臺。”
黃興滿腔怒火,又一臉無奈,閉眼說道:“我們是來革命的,這不關她們的事,都放了吧。”
女人連忙拉著孩子跪下磕頭,感謝黃興大哥的不殺之恩,黃興轉過身去,對著同志們振臂一呼道:“張鳴岐一定是去了水師行臺,走,去攻打水師行臺。”
林克成深感大事不好,張鳴岐跑了,必然和李淮已經準備好了天羅地網,上前敢忙拉住黃興,勸諫道:“黃興大哥,此時已喪失時機,韃子必然早已嚴陣以待,應當立即轉道攻克小北門,與新軍會合,再攻廣州。”
此刻,部分同志的血還未干,轉道前往小北門,這不是要逃跑嗎?
方聲洞滿臉殺氣,大聲怒喝道:“臨陣之時,怎能畏畏縮縮?攻打水師行臺,殺張鳴岐,殺李淮,為犧牲的同志們報仇。”
大家冷靜無聲地望著克成,林克成知道同志們已經殺紅了眼,不報此仇,誓不罷休,此時已不能逆勢而行,阻擋眾人意愿了。
林克成只好無奈作罷,作為行動副總指揮,也是有指揮權的,緊接下令道:“好,意洞(林覺民),帶人將地上的武器彈藥清掃干凈,馬上分發下去。”
“時爽(林文),帶人把受傷的同志進行簡單包扎。”
“執信,帶人放火,把這總督署燒了,火勢越大越好,以吸引敵人注意。”
“二虎,帶人把同志們的尸體找個好位置放好,等我們以后來取。”
黃興大哥做了簡單包扎,把槍膛上好子彈;林克成裝起毛瑟手槍,抱起了一挺麥克森式機關槍,插上一百發彈鼓,皮衣里塞進幾個彈匣;喻培倫把籮筐里的炸彈綁在身上,其余統統散發下去,有任務的按任務行事,無任務的自行準備。
稍作休整,眾人直奔水師行臺。
總督署噼里啪啦地燃燒起來,熊熊大火,正不斷吞噬那里的一切,火光沖天而起,照耀了整個廣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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