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是來晚一步,莫止戈同降妖司的人沒能抓住胡老漢他們。但是通過一番勘察后,莫止戈的消息確定屬實,降妖司的人還是給了他一些賞金。
莫止戈本打算著和降妖司的人一道追擊,但人家瞧不上他。
沒奈何,他又心生一計。說是有個御鬼的書生同狐妖勾結,還拿出一張陳三平的畫像交給降妖司的人。
鬼物襲擊白河鎮的事情,降妖司的人也略有所聞。既然有邪道修士和狐妖勾結,他們也不會手軟,于是陳三平也被并入了狐妖案之中。
胡老漢指給陳三平的方向是往南荒去的,那里正適合他這種小修廝混。陽平府離南荒隔著好幾個府城,擔心陳三平路上出事,胡老漢還扣扣索索的給了一枚煞錢。
說是族長的小女兒所凝練的,她可是凝煞期的妖怪,凝結的符錢可不是大路貨色,難怪胡老漢這般不舍得。
這玩意可是好東西,陳三平覺著像前世的手雷。只是得注意下它的威能,別到時候把自己也給波及到了。
趕路其實是個麻煩事,尤其是獨自一人。不是陳三平不想搭個商隊,可人家瞧見他疤臉的樣子都紛紛回絕了他的請求。被拒絕的次數多了后,陳三平也就熄了搭伙的意思。
這一晚,陳三平在一個破廟內歇息。不是他不想住客棧,胡老漢給了他不少銀錢。只是他急著趕路,錯過了城鎮,這便是吃了沒經驗的虧。
廟宇很是殘破,泥塑的胎身碎了大半,只剩了個底座。供桌早就被過往的行商給拆了當柴燒,要不是為了遮雨擋風,恐怕連窗戶和門板都不能幸免。
陳三平拾了些枯枝,生了火。將干糧烤了烤,就著熱水,勉強下咽。吃這玩意,簡直是跟自己的嗓子過不去。
解決完吃喝后,陳三平盤坐在地上,將御鬼幡放在腿上。掐訣將二十八條游魂給召了出來,四周的溫度驟降,連火堆都被壓暗了些。
這些游魂通過陳三平的祭煉,身形都凝實了許多。尤其是最初的那一條,渾身上下纏繞的黑氣比其他的游魂足足多了一倍有余。這條游魂被陳三平當做主魂,遇敵時還得靠著它來統攝其余的游魂。這樣陳三平才能騰出空來,使用旁的手段。
沐浴在月華里,游魂們顯得十分興奮。四散飛舞,弄得廟宇里如同鬼域。陳三平只是稍溫養了下法力,便專心祭煉起游魂。
小半個時辰后,陳三平收了功。準備將大部分的游魂收起,留下一兩只做為警戒。這時候一個褐衣老者推開廟門,走了進來。
這老者身形瘦削,散著頭發。背著一個小棺材,腰里別了個黃皮葫蘆,鼻頭通紅,一看就是個好酒之人。只是衣衫襤褸,傷口處還滲著血。
將背上的棺材往地上一放,破廟漱漱的掉落灰塵,顯然這東西分量不輕。
褐衣老者拔掉葫蘆塞,灌了一口酒后,這才開口道:“兀那書生,趕快離去。老道有一大敵就要追了上來,你小子再不走的話就走不掉了。”
還沒等陳三平反應,一陣沙啞的聲音便傳到他耳中。
“嘿嘿嘿,沒想到葉老道你臨死了,這心腸倒變好了起來。”一名同樣有些狼狽的陰鷙老者出現在廟宇里。
看著兩位不速之客,陳三平欲哭無淚,真是禍從天降。只見他舉著手弱弱地道:“這位大佬能否就當沒有瞧見在下,您放心,我一定麻溜的滾開。”
這兩人一看就不是什么易于的角色。紅鼻子道士受了傷還能背著那么重的棺材跑路,肯定很是厲害,反正陳三平覺著他是背不動那口棺材的。
后來出現的那個長相陰鷙的老者,他把紅鼻子道士傷成這樣。更是放言紅鼻子死期將至,想必更是厲害。
陰鷙老者笑著道:“書生說話還挺有趣,正好老夫的煉尸被這葉老道毀了不少。唔……胎動期修士的尸體勉強夠用,便宜你小子了。”
你大爺的,怎么不便宜你自己去。陳三平在心里瘋狂的吐槽著陰鷙老者,腳步往紅鼻子那邊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