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眼里含著淚,給老者磕了幾個頭后,捂著臉往遠處跑去。陳三平如今聽力極佳,堪比佛門的耳識境。老者和女子的對話,他聽的一字不漏。
神魂之力呈蛛網般散開,發現在不遠處的確有一伙土著。陳三平還是頭一次見這般模樣的土著,身上的袍子頗為華麗,臉上戴著一張銀色面具只露出嘴部,手里提著獸頭骨杖。
瞧他的打扮,肯定就是土著口中所說的祭司了。這人還有幾分能耐,居然察覺到了陳三平的窺探。咧著大白牙就朝他的方位望去,似乎是瞧見了他。
這人吩咐著手下去追捕老者和女子,骨杖一點,雙腿處便浮現一對黑色的鐵甲小馬。身子好似飛鳥一般,往陳三平撲去。陳三平氣血一鼓,去了酒意:“這算是池魚之災,早知道瞧見動靜就溜了。”看來好奇心不止會害死貓,修士也一樣。
不過陳三平轉眼就將懊惱甩在腦后,突破入竅后他正想找個人練練手。何況這段日子被土著攆得到處躲藏,心里早憋著火。這土著一看就不是個小角色,也不算辱沒了他。
法力在黃麟旗上流轉,他不知道祭司的手段,小心為上準沒錯。祭司來的很快,獸頭骨杖往陳三平一指,三頭泛著綠光的幽靈狼就朝他咬去。
這要換以前,他肯定得手忙腳亂一會。可現在五指一張,一手一個捏在它們的脖頸間。至于剩下的那只,則被陳三平一個頭槌迎上便化為灰灰。隨后稍一用力,剩下的那兩只也隨著它們兄弟而去。
看見陳三平一個照面就滅了自己的魂獸,祭司有些驚訝。不過很快他又伸出舌頭舔了舔鼻間,強者的尸身才值得他收藏。隨著祭司嘴里發出一陣非人的嚎叫,他的身形膨脹了一倍有余。腰間也盤著兩條黑蟒,蛇頭盯著陳三平吐著信子。
祭司的變化,倒讓陳三平想起了法天象地。這神通可是了不得,上古大神幾乎人人都會。可惜傳到現在,估計也只有那些高門大派里有些記載。
獸頭骨杖帶著呼嘯聲往他的頭頂砸去,陳三平朝祭司笑了笑。身子就鉆進地底,隨后便出現在了祭司身后。有意試試自己如今武道究竟如何,氣血噴涌,拳頭便朝祭司的腰間招呼過去。
不是他下作,專打人腰子。只是如今祭司身形變大,他只能夠著祭司的腰部。但這一拳被盤在腰間的黑蟒所阻,黑蟒順勢纏上陳三平的雙臂,蛇身游動便要往他的腦袋咬去。
可陳三平哪能讓畜生占了便宜去,雙臂勁力一吐,便抖散了它們的骨頭。兩條黑蟒軟著身子,便從跌落下去。這時巨人形態的祭司骨杖往后一送,蛇信狀的杖尾就捅向他。
還是老一套,法力一摧,身子就沉入地底。要說這土遁術在凝煞之前真是好用,只要法力充足,神魂之力強過對手,那敵人基本上摸不到你的衣角。
土著祭司被陳三平玩弄于股掌之間,任他怒吼連連卻沒有任何法子。最后只能發出一聲不甘的咆哮,身形緩緩變回常態。被跟上的陳三平一掌拍在他頭頂,結果了性命。
他這邊動靜,女子和老者自然也發現了。祭司被引走,女子回轉身來同老者一道將剩下的土著殺得干干凈凈。等陳三平結束斗法,女子扶著老者慢慢向他靠近。
等陳三平瞧見女子的模樣,心道:“巧了,沒想到是她。”女子正是羅布城的葉大小姐,陳三平看過她的畫像故而才認得她。想當初他還想千方設百計想接近此女,好換得葉老道開啟禁制的口訣。
但一具銅尸,陳三平現在也不怎么在意了。有固然不錯,沒有也不至于像之前初到羅布城那般。人不都是這樣,隨著時間的流逝,見識的增長。年少時為了心愛之物魂不守舍,茶飯不思的模樣,現在想來恐怕嘴角也會微微上揚。